天亮,陳秋東在南山亭子,看著北山碧溪軒,看到她從裡麵出來,飛入穀底,然後從下麵回來,身後跟著許多五彩斑斕的蝴蝶繞著她旋轉。進去後出來,已穿上無色衣褲,緩緩地帶著蝴蝶向南飛行。
陳秋東感知到她心境平和,沒有急速“遁形”的跡象,遂回到幸福居,五十二人全趴在桌子上疲倦不堪,看著她們,陳秋東又是一陣心口絞痛,站著怔怔無法言語。
眾女聞到他的氣味,紛紛覺醒,圍攏上來,一夜之間,以前光潔的臉上,胡子拉碴,眼神迷離,臉上淚痕斑駁。
“夫君,小妹呢?昨晚怎麼沒回來?”
“夫君,是不是跟小妹鬨脾氣了?讓我們姐妹過去勸慰她吧?”
“哥,以後你多關心小妹,多陪陪她,我們這裡自己會照顧自己。”
陳秋東木然地點點頭。
“古叔叔,我知道春娟姐為什麼心情不好。”一個十四的小妹子說,叫月雪。
陳秋東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把抱住她來到幸福亭坐下“月雪,快告訴古叔叔,春娟姐為什麼不理我?”
眾女也圍上來,身手不可謂不快。月雪望著大家,覺得也沒什麼好怯的,嬌聲說道“古叔叔,她來那個了,來那個心情煩躁。”
“什麼那個這個?那個是什麼?”陳秋東搖著月雪的雙肩,心浮氣躁。
月雪一說“那個”,除十一,十二歲的,其餘人儘皆明白,長舒口氣,沒什麼大不了的。
月雪指指陳秋東懷裡露出半拉口罩,剛才她就是看到這個恍然大悟的。陳秋東也恍然大悟“為什麼你們不會像小妹一樣鬨情緒呢?她就鬨這麼劇烈?連哥她都可以不要?”說到這裡,陳秋東心又一陣徹痛,感覺小妹已不是以前依附自己的小妹了,正在慢慢遠離自己而去。以前她會蹦到自己麵前擦淚,還會壓住自己,擔心自己飛走,現在她全然不在乎了。
月雪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娟兒安慰道“夫君,彆急,過幾天小妹心情就會平複了,又會回來跟大家嘻嘻哈哈笑鬨。”
蘭花上前蹲下來“哥,你去陪在小妹身邊,看著她就行,不用說太多言語。”
芍藥也上前來“對的,哥,你默默的陪在她身邊,讓她感受到你的存在,感受到你的關懷,其它多餘的話,能不說就儘量不說。”
蘭花“哥,去吧,家裡我們姐妹自會照顧好自己。”
芷萱道“夫君,放心吧,我們不用你擔心。”
小莉“給我種子,我自己耕耘,夫君,去吧!”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勸導。
陳秋東回來碧溪軒南山亭子,在旁邊放了兩個玻璃屋,洗漱更衣,胡子任其生長,不刮不刨。在亭子中擺下琴弦,譜寫新曲《碎清風》,感知曾春娟徘徊在三千裡之外,不知忙啥?但沒有危險侵擾,也就順其自然,不加乾涉。
三千裡之外,雲霧繚繞,夾穀幽深,芝蘭爛開,幽穀出幽蘭,幽蘭香風遠。幽靜的山穀生長著娉婷優雅的蘭花,花姿婉約,婀娜多姿。曾春娟很自然的喜歡上這芳菲畹畹、馥鬱吐奇的山穀了,以前怎麼會沒找到?以前怎麼不知自己喜歡這樣的環境?
采摘了幾朵蘭花,漱淨抿食,逐覺身輕腰婉,手瑩腿挺;穀中仍有各色名花,曾春娟不識名兒,專揀喜愛花兒抿咽,也不再是咀嚼了,最後也沒漱洗花兒,反覺得溪水汙濁,不如花露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