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在旁勸道“大哥,你處事睿智冷凜,從沒見你如此焦躁過。沒事,我家娟媱羽毛像母雞生蛋,叭嗒一聲就掉下來了。”
娟媱羽毛在旁掩嘴竊笑,想上去揪耳朵,才看見他的兩邊耳朵根還貼著膏藥,遂作罷。
梅秋在旁對劉茂中說“夫君,你不安慰安慰你大哥?”
劉茂中搖頭道“大哥何許人也,怎麼會需要我們安慰?他這是愛小妹愛得入了骨髓。”
“你有沒有愛我愛得入了骨髓?”梅秋親了一下劉茂中,他的唇太撩人了,比女人的還性感。弓箭上唇,彎月玄門,濃眉插鬢,星眸豹眼。
“怎能不愛你,想把你吞了化成我血肉。”劉茂中擁她到樓梯轉角處,試一下看能不能吞下。
娟媱向羽毛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架著陳強到東南角樓梯,那邊靜悄悄無蟻行,寂寥寥無蠅飛,最是桃紅柳綠映漣漪,獨角犀牛戰鱷魚。
陳秋東在三樓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想昨晚吃的是什麼草藥?功效太強撼了,預產期還有十五天,一下子就給它催出來了。還有今晚雖有鍋千隻,不知哪家飯菜香?說不得,今晚隻好把床搬到昆侖山去。
“哇……”房子裡傳來一聲嘹亮的女娃聲,像雀喳,仿弦咚。哈哈……是個閨女,我喜歡。還有沒有?快哇啊,再生一個女娃出來,我不要龍鳳胎,我要鳳鳳胎。
“喔……”房子又傳來一聲娃鳴,似銅鐘,如鼓響。
“恭喜大先生,賀喜大先生,一個壺,一個杯。”蘭花探頭出來第一時間報喜。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一個鏟,一個鍋。”芍藥探頭跟著同喜。
陳秋東大手一揮,“什麼爺不爺,先不先的,全部叫哥。”
又問“我可以進去了嗎?”
“哥,你輕一點,彆太大聲,小妹也想見你。”蘭花讓開門縫。
“哥,我去幫你搬凳上。”芍藥沒去搬,拉著他的手來到床榻,這床可以躺二十個人,要凳子乾嘛?
陳秋東進來坐在榻上,一手握著曾春娟的手,一手幫她拭汗,說“小妹,你好好歇息,彆說話,哥看著你就幸福。”
其實,陳秋東的意思是,看見你平安無事我就心裡大定了。
曾春娟嬌弱喘息著說道“夫君,你不看看孩子嗎?兩個呢,哥,我幫你生了兩個。”
“看,但我要先看你,娘子,辛苦你了。”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唇。
“不辛苦,好像生了兩個雞蛋一樣,夫君,是不是我吃人參太多,一下子生兩個?”敢情外頭議論母雞生蛋的話給她百忙中聽去了,現在拿來借用。
陳秋東聽了暗暗好笑,當娘的人了,說話還是很天真。
在榻邊圍攏的十一個人卻噗嗤大笑,怕驚擾了娃兒,忙掩嘴奔到房外來笑。
“小妹,彆說太多話,歇一會,我去燉人參湯給你催乳。”
“哥,彆走,就想你陪著我,不說話也可以。”曾春娟猛的攥著他想鬆開的手。
兩人靜靜的雙目對視,蘭花芍藥等人悄悄退出房子,或忙晚食,或燉參湯。
許久,曾春娟說“夫君,上半夜你陪我,等我睡著了,你去清林居吧!這裡十一個姐妹你也可以帶進去,我聽不到就行。”
陳秋東沒說話,握緊她的手,給她力量,心裡在天人交戰要不要去那個邪神手裡拿銀葉?現在自己心裡萌動著邪心,很想即刻去清林居;果然,道貌岸然戰勝不了暗波濁流。其實,暗波濁流全在美豔奪目人的身上,如此美妙的人兒,士農工商,聖仙神佛誰不愛?一麵滿口仁義,一麵衝在前頭,待愚昧無知的人醒悟時,滿口仁義者早就百味隨心,翹起腿回過身來又是一番玄學,永遠弄得愚者處在雲裡霧裡。
旋而想到,‘那個他’交待尋找剩下的七十二個赤誠相見女,唯一又快捷的方法就是打廣告了。
陳秋東記得1935年,有次去南京城趕集,山巴佬進城,都是東瞧西望,凡高樓大廈,顯眼位置,各式廣告林立,畫中美女躍然而出。有一幅特大廣告,陳秋東印象深刻,上鐫“百雀羚”,是一款護膚品,芳香飄滿街。那時,陳秋東很想買一瓶送給那個沒說過話的小女孩,當翻出穿窿眼的褲兜,連一張小額的‘天壇幣’都沒有,從此,這成了一件心中憾事。所以,現在,不管是東春苑住的還是住在清林居的,隻要係統裡有的,她們全都不缺。
“夫君,你在想什麼?”曾春娟閉了一會眼,見他坐著一動不動,仿如入定高僧。
“哦!在想,明天去‘杏花村’買些糯米酒,這是產後大補特補的上上佳品,活血催乳,通經治寒。”陳秋東回過神來答道。
“有沒有那麼神奇?夫君,難道比人參雞湯還更補?”
“各有千秋,因症滋補,明白嗎?”陳秋東側翻她的身體,幫她揉背去麻。躺久了真是一種幸福的罪罰。
給他揉著後背,曾春娟心情大暢,怎麼那麼善解人意?開心笑道“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信。”
“非我厲害,實是他給我倆服食的仙草厲害。
小妹,他也到過‘杏花村’采買糯米酒,我已能窺得一些他為何走了岔路的因果。
還有,小妹,彆信他恐嚇的謊話,他根本出不來,我們不進那窄道,他無奈我倆何!”
“可以了,哥,彆按了。”曾春娟反轉身,斜躺著,說“給姐妹們的銀葉要去拿回來嗎?哥,這次進去,他會不會害我們?”
“不會!”陳秋東斬釘截鐵的說,“為什麼呢?小妹,你聽我說……
那個他算是明白了,而我,我也明白了。如果按我們七十年的壽命,他們得到的隻能是我們兩者合一的靈魂,卻得不到我們的肉身,得不到,他們的體軀就永遠都是透明的,你明白嗎小妹?”
曾春娟想一想道“夫君,我好像明白了,他給我們這個叫什麼的草,就是為了保持我們的肉身不老,七十年後合在一起,他們利用我們就能返璞歸真,是不是哥?”
“嗯,不錯,我的小妹真伶俐。”陳秋東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說“而且我猜測,我想幫二弟三弟提升功力的要求,提都不用提,他就會給我。”
曾春娟倏一下緊抓住陳秋東的手,母目圓睜,“你是說,二叔三叔也還有一個透明的二叔三叔?”
“嗯!如果我所料沒錯,絕對是的。因為彼此是三兄弟,沒道理隻有一個相同的我,沒有相同的二弟三弟。”
曾春娟俯身低語“哥,先不管為什麼有三個我,就說梅秋娟媱羽毛三位妯娌,她們仨也有一個透明身了?”
“我不知道,但按猜測來看,料是如此。”
這時,兩個娃娃大叫。蘭花芍藥進來,蘭花說“小寶寶餓了,你兩人彆隻顧著說話。”
芍藥抱起一個娃放到曾春娟懷裡,說“我就沒見過這麼恩愛的兩對兒,夜夜呢喃還說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