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薑小姐,從幾份檢查結果來看,夫人身體狀況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薑印點點頭。
“趙醫生,你先去忙,我有幾句話想與伯母單獨說。”
趙醫生已經知道這位薑小姐在白家的地位很不一般,自然不敢反駁她的命令。
“好,有事隨時叫我。”
直到房間恢複安靜,言雅書才挑破話題。
“小印,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情要對我說?”
薑印半蹲在言雅書的輪椅前,捏了捏她的雙腿。
“有感覺嗎?”
言雅書搖搖頭,“車禍之後,膝蓋以下就廢了。”
她沿著膝蓋的位置向上滑動,“趙醫生說,再不截肢,壞死的神經會一步步向上移。”
直到最終生命消亡。
薑印也沒多說廢話,輕輕卷起言雅書的褲腿,露出她乾枯瘦削的下半肢。
從筆筒中抖出一把銀針,對準幾個穴位紮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言雅書的精神作用。
隨著越來越多的針紮進她的膝蓋處,許久沒有感覺的膝蓋,竟然有了一絲酸脹感。
“小印,這個地方有點痛。”
當痛感越來越明顯,言雅書額頭已經滲出薄汗。
薑印看得出來,她正在極力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薑印將穴位處的銀針全部拔掉。
“有痛感,說明你的腿還有得治,隻不過治療的過程會很痛苦。”
“我現在有兩套治療方案,去腿保命和留腿保命。”
“去腿保命,過程不會那麼辛苦,至少比趙醫生定製的方案要人性化些。”
“雙腿截去後,我會幫你量身定做一雙假肢。”
“隻要恢複效果好,一樣可以利用假肢站起來走路。”
言雅書聽得雙眼發亮。
車禍發生後,她幾乎不敢再妄想站起來這件事。
不是沒有考慮過假肢,但趙醫生說,戴假肢的過程不是人人都能承受住的。
她必須一次又一次接受康複訓練,符合戴假肢的條件時,才能考慮這個問題。
“如果選擇留腿保命呢?”
人心都是貪婪的,言雅書也不例外。
如果自己的腿能保住,誰願意去戴冰冷的假肢?
薑印也不怕打擊她。
“留腿保命,過程會讓你痛到懷疑人生。”
隨後又加了一句。
“從你目前身體的指標來看,想要達到站立行走,至少也得三個月。”
言雅書的情況與一年前在非洲遇到的那個華裔小男孩不同。
那個小男孩的腿筋還連著,治療起來不那麼麻煩。
白宴辰說起他去非洲尋找鬼醫的時候,薑印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言雅書的骨頭和筋斷得很徹底,又保守恢複了一年多,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言雅書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激動地抓住薑印的肩膀,“我沒聽錯吧,你說我還有站起來的機會?”
薑印點頭,“當然了,隻要你的雙腿還在,我就會想辦法讓你站起來。”
“前提是,這個過程非常痛苦,痛苦到正常人根本沒辦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