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的,畢竟能力擺在那裡,誰也不敢小瞧。”
倪徽冷哼一聲,“還沒說你胖你就先喘上了,遇事要多長個心眼,萬事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鐘毓鄭重點頭,老師的教誨她一直銘記於心。
離開醫院會有不舍,更多的卻是奔赴新生活的喜悅,與上輩子到底是不一樣了。
她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想著明天周六,弟弟應該是有時間接她的。
她這弟弟,上輩子也是爭氣的。
高考以理科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國防科技大,畢業後更是穩步上升。
兩人雖不是同一個父親,但對她這個姐姐也是百般維護,以後能在他身邊陪他長大,也是件幸福的事。
晚上廖莎也趕回了宿舍,見宿舍收拾的空蕩蕩的,眼眶都紅了。
“我就不該調班想著回來送你的,這看著心裡也太難過了。”
同住一個宿舍八年,朝夕相處的感情不是虛的。
人總是喜聚不喜散,鐘毓同樣也是如此。
“沒出息的樣兒,又不是見不著麵了,以後調休了就去海市找我玩,保準把你服務到位。”
廖莎眼淚汪汪的點頭答應,調整好情緒才開口:
“你明兒幾點的火車?我去送你。”
“算了吧,你就在宿舍好好睡一覺,整天沒日沒夜的忙,就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廖莎虎目一瞪,“我看你就是找打,說的什麼廢話,快跟姐說幾點的火車。”
鐘毓無奈,真是拿她沒辦法。
“淩晨四點的火車呢,我已經找好了車,明早直接送我去火車站,不用麻煩你的。”
廖莎還想堅持,隨即又想到什麼,改口道
“這樣也行,我不送你到火車站,我送你上車,等你走了我再睡。”
她拿行李出門肯定會有動靜,讓她送送也行。
“成吧,今兒是咱們在宿舍最後團聚了,好好聊聊。”
鐘毓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想幫她規避未來會出現的風險,想讓她少走彎路。
可一想到上輩子她能站在高處,或許也得益於那些經曆。
人總是經曆過後才會成長,隻要不傷及性命,那些都是壓不垮她的。
兩人一起窩在小小的架子床上促膝長談,憶往昔聊未來,一直說到夜深,也不知是誰先睡著的。
等到淩晨三點的鬨鐘一響,鐘毓就立刻驚醒了。
她輕手輕腳的爬下床,廖莎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到點兒啦?你先去洗漱,我就不換衣服了,黑燈瞎火的,穿著睡衣送你也沒事兒。”
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聽著還有幾分可愛。
鐘毓輕笑,“你太困就繼續睡,我行李不多,不用操心我。”
廖莎用手使勁拍了拍臉,掀開薄被邊下床邊嘟囔道
“那可不行,說好的送你呢,你快去洗漱,我幫你把吃的裝起來。”
畢竟要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呢,那車上的東西又貴又難吃。
鐘毓自己買了些餅乾麵包,廖莎又給她買了水果和罐頭,原本不多的行李又增加了重量。
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出宿舍樓的時候,司機已經等在外麵了。
雖然打車貴了點,但這個點也沒其他班車,安全到達才是最重要的。
等鐘毓上了車,廖莎的眼眶又紅了。
“司機師傅,你車開慢點,我可是記得你車牌號的,我同學就拜托你了。”
司機師傅連連點頭,倒是理解這姑娘的心情。
鐘毓哭笑不得,“你就彆擔心我了,等我安頓下來,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快回去睡吧。”
廖莎抹抹眼淚,聲音哽咽道“說到做到,可不能食言。”
鐘毓認真的點頭答應,該說的話都說了,真到離彆還是會難過。
她讓司機師傅開車走,抬頭笑著跟廖莎揮手。
這一彆就真的徹底離開校園了。
火車站離學校並不遠,打車過去也就十五分鐘左右。
鐘毓提前到達的,她剛拎著行李下車,手上的東西就被人搶走了。
她驚訝的抬頭,程遠正麵帶笑意的看向她。
“你怎麼在這裡?也是今天的火車嗎?你的行李呢?”
程遠失笑,“就不能是單純的來送送你嗎?”
鐘毓也笑了起來,打趣道
“剛才差點被莎莎的眼淚淹沒,你可千萬不能哭啊。”
程遠神色自若的接過她另一隻手裡的行李,邊走邊說
“男兒有淚不輕彈,況且,離彆不是為了更好的重聚嗎?”
他這話裡有話的模樣,讓鐘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個時期的程遠對她是有感情的吧,隻是他太善於偽裝,到最後連自己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