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吃過午飯,沒有時間午休了,你在廣州那邊都安頓好了?”
程遠笑著說道:
“都安頓好了,這邊的醫院正缺人,我來的時機不錯,你怎麼樣?聽說你大顯身手了啊。”
他的話調侃意味很濃,肯定是知道不少她的事。
其實回來這麼久,她還真沒惦記過程遠,對於他的消息,也不曾刻意打聽過。
“我不過是傻大膽,什麼都敢嘗試而已,臨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很多時候都是靠醫生自己隨機應變而已。”
這話程遠是讚同的,“你說的有道理,我得學學你勇於創新的精神,等發了工資你就給家裡裝個電話吧,這樣找你也方便點。”
鐘毓吐槽道:“我又不急著找你,你為了找我方便那應該是你掏錢給我裝電話啊。”
程遠失笑,“這麼說也沒錯,確實應該我掏錢,那你等我發了工資吧。”
鐘毓連忙拒絕,“跟你開玩笑的,裝電話的錢還是有的,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掛電話了,手頭還有點事。”
兩人離得遠,現實生活中沒有交集,能有什麼可聊的。
程遠雖然不舍,卻也隻能這樣了,最後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我之前寫的信你收到了嗎?如果有空,記得給我回信。”
鐘毓沉默了一瞬,她不想敷衍了事,也沒有吊人胃口的打算。
“信我收到了,隻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如果你身邊有合適的對象不妨試著接觸,我目前真的沒有找另一半的打算。”
湯嘉仁正豎著耳朵偷聽呢,鐘毓一到醫院就有不少單身的小夥子盯著她了。
她既漂亮又優秀,而且年齡還小,來到醫院短短個把月時間,就顯示出了不俗的實力。
想跟她談對象的人早就蠢蠢欲動了,倒是沒想到外邊還有人惦記著,優秀的小姑娘果然招人稀罕。
雖然辦公室裡有湯主任在,鐘毓說話卻也沒有刻意回避。
那頭的程遠早就有心理準備,哪怕這話不那麼動聽,他也不覺氣餒。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在努力工作呢,隻不過我不在你身邊,所以時時刻刻想要提醒你,你要是想談對象了,我是排第一位的。”
鐘毓無奈苦笑,她說不出更難聽的話拒絕。
“行了,我要去忙工作了,你要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正是奮鬥的時候,彆想太多。”
鐘毓並不想乾預程遠的未來,他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如果因為她出現變故,這是她所不願看到的。
鐘毓一掛掉電話,湯嘉仁就清了清嗓子,開口提醒道:
“單身女性談對象是正常的事,但是注意要處理好這方麵的事,拒絕也好接受也罷,都要事先說清楚,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引起糾紛對你的名譽不大好。”
湯嘉仁到底比鐘毓年長幾歲,自己也是養女兒的,她各方麵都出色,又有大好的未來,沒必要因小失大。
鐘毓笑了笑,認真道:
“謝謝湯主任,我目前以工作為主,其他的事一概不考慮,有什麼流言你幫我澄清一下。”
湯嘉仁倒是樂意見她這樣,女人一旦戀愛結婚了,那心思就放到其他地方了。
“這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說,你去忙吧。”
一投入到工作當中,鐘毓就什麼都顧不了了。
晚上她上了個大夜班,白天又安排了門診。
鐘毓接診病人的時候有點精神不濟,睡不夠是真傷人。
等下一位病人進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
眼淚汪汪的抬起頭,正巧對上了譚士傑那雙深邃的眼睛。
鐘毓並未覺得驚訝,當父母的為了孩子,哪怕有一線希望也是願意嘗試的。
她淡定的拿帕子擦了一下眼睛,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說道:
“孩子幾歲了?”
譚士傑也仿佛之前的一切沒發生一樣,聲音清晰的說道:
“四周半,快五周歲了,他這個年齡可以做手術嗎?”
鐘毓擱下手裡的筆,朝著孩子招招手。
小瑞瑞見過不少白大褂,本能有些排斥,看到鐘毓招手反而往他爸爸身後躲了躲。
譚士傑安撫的拍拍他的頭。
“鐘醫師是給你治病的,等你耳朵治好了,你就跟其他小朋友一樣了。”
或許是因為天生耳朵畸形的緣故,小瑞瑞比同齡的孩子敏感很多。
有了爸爸的鼓勵,他怯怯的走了過去。
鐘毓先上手摸了摸他的小臉,果然跟想的一樣好rua。
被摸臉了瑞瑞也不敢吱聲,就是不大高興的撇嘴。
鐘毓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過了把癮就開始工作,仔細檢查一番以後,這才開口道:
“他的殘耳部分並不多,這個年齡正是做手術的最好時機,但是手術總歸是有風險的,而且周期長,你可以考慮一下。”
譚士傑將膽小的兒子抱進懷裡,安撫好他的情緒才開口問道:
“我打聽過,目前臨床確實有耳廓再造手術的存在,但這個再造是用什麼做?鐘醫師又如何規避耳輪毛發過多的缺點呢?”
鐘毓雖然理解他做父親的心情,卻不喜歡他用這樣質疑的語氣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