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想起先前手術室門口看到的,幸災樂禍的說道:
“譚家老太太恐怕很快就要喝新媳婦兒茶了,我原以為譚士傑是個腦子清醒的,哪曉得宋美婷湊上去他也不知道避嫌躲開。”
喲~這是有故事啊。
鐘毓一臉八卦的讓她媽說清楚,反正閒著也沒事乾,周琴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這消息還真夠可以的,鐘毓也把她無意間聽到譚家三人發生口角的事提了一嘴。
周琴皺著眉頭說道:“瑞瑞媽我還是在他們結婚的時候見過一次,挺秀氣一小媳婦兒,沒聽說過他們有婆媳矛盾,也可能是我不知道。”
那一家三口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好推測,周琴感慨道:
“我原以為他們家隻是勢利眼而已,沒想到對自己兒媳婦都這麼刻薄,還間接逼死人家,這譚士傑也不是個好東西,自己老婆都不知道護著。”
鐘毓讚同的點頭,客觀評價道:
“譚士傑這人耳根軟,多少有些媽寶男的德性,看著踏實可靠,遇事隻會逃避推卸責任,不是個可靠的良配。”
周琴歎了一口氣,“照你這麼說的,他有孩子都不算什麼缺點了,人品不行是真可怕,好在他還算是個好爸爸。”
這可不一定,鐘毓輕飄飄的說道:
“說不定人家對兒子是愧疚補償呢,以後等他再婚,如果瑞瑞讓他的新家庭有矛盾,日子過得不安寧,你猜他會怎麼做?”
關於人性,鐘毓從來不抱太高期望。
“照你這麼推測的話,他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鐘毓讚同的點點頭,“他本來就不是個東西。”
說完回過味來,不禁有些好笑,這話倒是一語雙關了。
周琴吃飽喝足也不管宋炳坤父女倆,反正他們是去探望譚家人的,總不至於沒有飯吃。
鐘毓晚上有小夜班,下午還能休息會兒。
瑞瑞那邊有湯嘉仁盯著,暫時也不用她操心。
周琴想著女兒工作忙,她有空就去給她收拾收拾家裡衛生,索性娘倆一起回去。
下午的陽光太過刺眼,樹上的蟬鳴聲不絕,一切都很有夏天的感覺
鐘毓剛出門診大廳就打了個哈欠,果然是吃的太飽就犯困。
娘倆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傳達室大爺看到鐘毓,搖著大蒲扇笑嗬嗬的喊道:
“鐘醫師,這裡送來了兩封你的信件。”
鐘毓昏昏欲睡,腦子有些遲鈍,下意識問道:
“大爺,這年頭誰還寫信啊?”
門衛老大爺立刻戴上老花鏡,把信湊近看清楚才說道:
“一個叫姚黃,另一個叫程遠的寫來的,對,就是這兩個名字,我沒看錯!”
周琴一聽程遠的名字就知道是男的,輕輕掐了掐女兒的小腰。
“程遠是誰?我怎麼沒聽過?”
她臉上滿是警惕,仿佛女兒就要被壞小子拐跑一樣。
鐘毓哭笑不得,“媽~程遠就是我同學,同班同學。”
她說的雲淡風輕,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周琴從女兒臉上看不到尷尬和羞澀,明顯不像是心上人來信的狀態。
“彆磨蹭了,拿了信咱們回家,太熱了。”
鐘毓無奈,這怎麼又成她耽誤時間了呢?
接過信件,鐘毓跟大爺道謝完才走。
她挽著周琴的手臂邊走邊把姚黃的信打開看,這還是她去港城後第一次寫信過來。
因為下午這趟班車來的太晚,與其浪費時間等著,倒不如走回去,其實走也就十來分鐘。
走路也不耽誤看信,姚黃在信上說找到她小爺爺了,而且她還找了份新工作。
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去演藝公司做訓練生了,還說將來要拍電影當影後。
說句心裡話,姚黃整形修複後的那張臉,混娛樂圈是完全沒有壓力的。
姚黃整形後並不是上輩子網紅臉的模樣,也不會僵硬的做不出各種表情。
她美的很有自己的特色,至於演技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之前那些年遭受到的苦難,早就把她磨礪出來了。
她可以麵不改色的算計生父,娛樂圈的那些小風浪,想必她也是沒在怕的。
信的末尾還說她改名字了,她希望自己有個全新的未來。
作為姚黃的前半生她並不想讓大眾知道。
這也是人之常情,鐘毓完全可以理解。
她改名為魏紫,姚黃魏紫都是牡丹花的品種,想必她還是不願完全割舍這段過去的。
想要隱瞞這事並不是太難,之前他們本就沒有大肆宣揚過這件事,外界沒多少人知道。
隻要鐘毓不透露出去就行,她再跟醫院這邊知道的人提個醒,應該就不會有人提了。
更何況她連姓都改了,給自己取了新名字,誰又會無所事事把她們聯想到一起去呢。
特意寫信告訴鐘毓這事,而非是跟她斷聯,這是真正把鐘毓當朋友對待了。
鐘毓自然會幫她做好掃尾,關於她的相關病曆也會儘可能的銷毀。
做手術的初衷是讓她有全新的人生,現在已經實現了。
鐘毓的履曆上沒有這段記錄增光添彩也會綻放屬於她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