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廠裡暗送秋波了幾次,不僅沒弄上手,還讓周琴逮了個現行。
周琴對老宋沒什麼深情厚愛,可既然是她的男人,那旁人就休想染指。
季紅繼續開口說道:
“我們家跟你家情況不一樣,隨她爸那是因為是她爸親生的,我瞧著你閨女長得倒是比你還好看,怎麼一點都看不到宋廠長的影子呢?”
鐘毓翻了個大白眼,這女人是故意膈應人呢。
周琴笑了,她一點都不介意彆人拿她的過去說事,大方的說道:
“我閨女是隨了我跟她爸的優點長,不僅長得好看,腦子還好使,老宋家的閨女可比不上,她現在是南山醫院的整形外科大夫,之前我瞧著你閨女的眼睛有點不大正常啊,今天碰上我女兒是你運氣好,要不讓我女兒給你閨女看看?”
季紅最恨彆人拿她女兒的眼睛說事,氣的牙癢癢不說,還恨不得撲上去咬周琴一口。
她女兒就不如她潑辣了,她自卑的低下頭,一副恨不得躲到地縫的模樣。
鐘毓一聽她媽說這話的語氣,就知道她是生氣了。也不知道他們為啥喜歡給自己找不痛快。
季紅臉色也變了,心疼的把女兒摟在懷裡,氣呼呼的說道:
“我女兒眼睛是正常的。她就是隨她爸,那是家族遺傳,你不知道彆亂說,嘴這麼缺德也不怕遭報應。”
季紅原本就是想來酸她幾句的,沒料到自己被氣個半死。
看女兒受委屈的拉著她要走,季紅也就不打算多待了。
宋從春正好穿著大一碼的運動服走了出來,他是認識季紅的,壓根不知道她們拌嘴的事。
一看到她就熱情的說道:
“季阿姨是帶佟畫姐買衣服的嗎?這邊那套粉色的很適合她,你可以讓她試試。”
季紅沒有兒子,所以她對彆人家的兒子一直都很眼饞。
宋從春長相出眾,機靈討喜嘴巴又會說。
加上他又是宋炳坤的小兒子,每回季紅見了他都很熱情的跟他說話。
可他再好那也是周琴的兒子,哪有她自己生的時候女兒重要。
季紅耷拉著臉沒好氣道:
“我們家就是普通雙職工,哪能買的起名牌啊,不比廠長公子跟資本家大少爺似的。”
她們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前些年的陰影還深深烙在心裡。
一聽她說資本家這樣的詞,周琴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立刻暴怒道:“你少放狗屁,我兒子的衣服那是她姐拿工資買的,咱們紡織廠都虧成什麼樣了?哪還有多餘的錢給他買衣服。”
季紅冷笑,牽著女兒的手毫不示弱的回道: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裝的,破船還有三千釘呢,宋廠長有沒有貪公肥私就你們自己知道了。”
說完這話她就要走,周琴哪能讓這臟水潑到自個兒身上,毫不猶豫的一把拉扯住她的頭發。
季紅本來就沒有周琴壯實,被她拉扯的直趔趄。
佟畫頭上戴的帽子也撞掉了,她那異於常人好像怎麼也睜不開的眼睛暴露在了人前。
鐘毓原本以為,她媽為氣姓季的女人才拿她女兒眼睛說事。
沒料到她居然真的有病,還是先天性上瞼下垂。
現在可不是人手一部手機上網的時代,許多先天性的疾病壓根都沒聽過。
眼看這拉扯的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宋從春毫不猶豫的跑去拉偏架。
周琴本就比季紅力氣大,又有宋從春袒護著,穩穩的占據上風。
那個叫佟畫的姑娘嚇哭了,聲音細弱的喊道:
“你們彆打了,快鬆手,彆欺負我媽媽……”
ln的導購們也不敢上前,誰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不是。
鐘毓見她媽下手有分寸,就沒有多加阻攔。
見她差不多出夠氣了,才過去拉架。
此刻季紅一頭卷發被弄得跟個雞窩似的,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唇上的口紅不知怎麼跑到了臉上。
佟畫緊張的跑到她身邊,邊擦眼淚邊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結果肉眼可見的地方,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周琴喘著粗氣捋袖子,看了季紅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下次你不會好好說話,我還來教訓你,什麼時候會說人話了再跟我說,老娘可不怕事兒。”
季紅哪裡還敢還嘴,她身上到處疼,尤其是衣服遮蓋的地方。
周琴儘往她不能見人的地方掐,不僅掐的生疼,就算是青紫了都不好給外人看,她簡直欲哭無淚。
鐘毓倒是很貼心的給季紅遞紙擦臉,四目相對是她笑的人畜無害。
“季阿姨真是抱歉,我媽更年期脾氣不好,我們在家都不敢招惹她的,就怕她控製不住脾氣發火。”
言外之意季紅不該主動招惹她,季紅心裡不服氣,嘴強道:
“我怎麼招惹她了?說話都不能說了嗎?是她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她不說我女兒,我能詆毀她?”
周琴的眼刀子嗖嗖的甩過來,季紅抱著女兒不爭氣的瑟縮了一下。
鐘毓看了無奈搖頭,她平靜的解釋道:
“季阿姨,我媽真沒說錯,佟畫妹妹這眼睛是先天性的上瞼下垂,這是一種疾病,是可以通過手術恢複正常的。”
先天性上瞼下垂?季紅生平第一次聽說這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