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劉院長也是厚道人,看笑話歸看笑話,還曉得拿個蛇皮袋幫鐘毓把老母雞嚴嚴實實的裝起來。
看著裝在袋子裡的老母雞,鐘毓頓時覺得安全感上升好幾檔,這樣拿回家就方便多了。
估計是頭一回見醫生下班帶老母雞的,離開醫院時收獲了不少注目禮。
雖然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但鐘毓還是頑強的帶著老母雞回家了。
老母雞雖好,想吃進嘴裡卻不大容易,第一步殺雞她就做不到。
鐘毓雖說是解剖室裡來去自如,手術台上當之無愧的外科聖手,可她就是不敢殺雞。
這會兒的菜市場可不殺雞褪毛的周到服務。
左右鄰居又沒有熟稔到好意思開口請人幫忙的地步,沒得法子,還是要打電話找她媽求助。
周琴對女兒那真是有求必應,一接到電話就提前下班帶著兒子過來了。
他們娘倆比鐘毓到家的還早,鐘毓回來時還是宋從春開的門。
宋從春一看到她姐帶回來的老母雞饞的流口水,他是當之無愧的吃雞狂魔。
“姐,你這醫師當的油水挺多啊,要不我以後也去學醫?”
鐘毓提那麼重的東西回來早就累成狗了,她先喝口水潤潤喉。
一聽倒黴弟弟說油水多,本能反應就是,這老母雞確實挺肥的。
晃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吹著風扇,她仿佛重新活過來般慢悠悠的說道:
“你要是不怕上解剖課那就去學唄,以後我罩著你。”
宋從春一腦補出大體老師血淋淋的場景就起雞皮疙瘩,立刻認慫道:
“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勉強自己了。”
周琴提溜著老母雞看,臉上笑意滿滿,嘴裡稱讚道:
“這老母雞養的好啊,看這屁股肥的,身上油肯定不少,我摸著感覺還有雞蛋,這要是繼續養著,你後麵吃雞蛋不用愁了。”
一聽周琴這麼說,鐘毓連忙擺手。
“我忙起來自己都沒飯吃,哪有空養雞啊,家裡又沒有院子,養了雞還不得臟死,雞蛋我還是買著吃省事!”
周琴也就那隨口麼一說,跟她繼續商量道:
“晚上我紅燒半邊雞,剩下半邊給你處理好放冰箱冷凍,你有空自己燉湯,燉湯你會的吧?”
鐘毓點點頭,旁的不會,燉湯的技能她十幾歲就t到了。
“半邊雞會不會不夠從春吃啊,要不全做了給他吃個夠?”
宋從春很是無奈,忍不住出聲抗議道:
“親姐,我是能吃了點,但我肚子又不是無底洞,你看這老母雞多肥,你跟媽肯定吃不了多少,咱仨能把這半邊解決掉就不錯了。”
鐘毓很多生活瑣碎確實不精通,被弟弟這麼說,她也不還口。
馬大爺還給她帶了不少小黃瓜,水靈靈的看著就可口。
這個時候的幾乎沒有食品安全問題,黃瓜哪怕不洗吃起來也沒啥大問題。
周琴和宋從春一起逮著雞給殺了,雞血用小碗裝著,放點鹽等它凝固成塊跟雞肉一起煮著吃。
鐘毓啃著黃瓜遠遠的看著,好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媽,我這樣總打電話喊你過來幫忙,我宋叔會不會不高興啊?”
周琴聞言沒有任何異樣,她一臉平靜的說道:
“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的,都是為人父母的,他能為兒女殫精竭慮,我就不能幫你洗洗涮涮了?”
鐘毓瞥了一眼弟弟的臉色,茶言茶語的說道:
“倒也不能這麼說,我畢竟是個外人,你總是留在我這過夜顧不上家裡,宋叔不高興也正常。”
周琴哪曉得女兒的小心思,嗤之以鼻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著我天天照顧著,更何況我這輩子隻需要對生我的和我生的負責,生我的已經死了,我管好我生的就行,其餘的管不了那麼多。”
周琴說的坦然,臉上也沒有絲毫落寞的情神情,隻是單純的敘述事實而已。
宋從春也聽的一臉平靜,仿佛這個話題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現在他想的很簡單,家裡人各償所願各得其所就成,其餘的都不重要。
“媽,這裡要是沒什麼要我做的,我就去寫作業了。”
周琴擺擺手,“沒啥事了,你忙你的去。”
宋從春洗個手,然後連忙跑去客廳寫暑假作業,鐘毓繼續陪著她媽。
周琴現在更願意來這裡陪女兒,看不到宋炳坤她的情緒反而更好,年紀大了也漸漸想通了,日子終究是自己過的,離了誰都不要緊。
鐘毓這裡有了媽媽掌勺,她可以安心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等飯吃了。
原本宋從春是在客廳寫作業的,他姐一來就直接打開電視,一邊啃著冰棍一邊看電視,絲毫不理會她苦命的弟弟在奮筆疾書。
宋從春幽怨的眼神都快把她看穿了,鐘毓愣是絲毫不在意。
誰的地盤誰做主,宋從春隻有認慫的份。
他灰溜溜的搬著課本回他睡的小書房去寫,直到周琴喊開飯他才出來。
鐘毓端著飯碗,吃著噴香的雞肉無比滿足。
宋從春不僅能吃,還有個會吃的金舌頭,一嘗這味道就誇讚道:
“這雞肉味道不一般,這鮮香味兒絕了,連雞骨頭裡都透著鮮,雞中極品!”
周琴也不住的點頭,“這家裡散養用五穀雜糧喂養的雞,可跟咱們平時在菜市場買的不一樣,你奶家倒是養了不少這樣的雞,可惜咱家人一口都吃不著。”
宋炳坤的老娘也是大奇葩,總覺得宋炳坤身為廠長,家裡肯定不缺吃不缺喝。
每次到兒子家來,不把家裡搜刮乾淨她都不願走。
但兒孫要是想吃她的東西,她那張嘴能把人罵的滿頭包。
宋從春不樂意的說道:
“我奶家的東西吃了能成仙,我可不敢吃。”
周琴也不眼饞老太太那三瓜倆棗,所以才說的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