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鐘毓去辦公室,記錄好術後相關文字工作後,又去了佟畫所在的病房。
她做手術有一周時間了,已經可以拆線出院了。
季紅和佟順一看到鐘醫師過來就很激動。
這夫妻倆對女兒術後的照料堪稱精細至極。
哪怕有一絲可能危害到切口愈合的事,他們都不會讓佟畫做。
佟畫的恢複情況也很好,她剛被爸媽攙扶著去住院部的小公園散步回來。
這會兒正精神奕奕的吃東西,一聽鐘毓說可以拆線回家了,她也激動不已。
鐘毓先給自己的手消毒,然後彎腰湊近給她拆線,佟畫興奮的說道:
“鐘醫師,幸虧現在就要拆線了,不然我在醫院得憋死,我爸媽實在是太小心翼翼了,什麼都不讓我乾。”
鐘毓戴著口罩目光專注,她手上的動作迅速且細致入微,佟畫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等左眼瞼處線全部拆除,鐘毓才抽空回道:
“沒有你爸媽這麼用心的照顧,你眼睛又怎麼會恢複的這麼好,彆身在福中不知福。”
鐘毓與她說話的語氣親昵,雖對季紅沒有太多好感,對佟畫卻是印象不錯。
而已經拆線的左眼雖還沒有睜開,但眼瞼處看不出明顯的瘢痕,仿佛從未做過手術一樣,光這一點就讓季紅激動不已,她很期待女兒睜開雙眼的樣子。
佟順也是同樣如此,他不介意彆人怎麼說他,卻心疼女兒這些年的遭遇,他迫切的希望女兒變的更好。
在夫妻倆目光殷切的注視下,雙眼的拆線工作圓滿完成。
鐘毓示意佟畫睜開眼睛,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小姑娘緊張的連呼吸都快忘了。
她的眼睛被紗布包裹了一周,剛接觸光,還有些不適應。
待到眼睛完全睜開,看著鏡子裡與常人無異的眼睛,她驚呆了……
鐘毓拿著病曆單邊填寫,邊平靜的說道:
“患者瞼裂閉合正常,上瞼緣遮蓋上方角膜1~2,瞼緣弧度對稱,無暴露性角膜炎,無結膜脫垂,完全治愈。”
季紅看著顏值上升好幾個檔次的女兒,激動的捂嘴哭。
同病房的病人家屬也都議論紛紛。
“這小姑娘眼睛好了真漂亮!”
“她進醫院住院的時候我看見過她瞼,哪有現在這麼俊啊。”
“鐘醫師醫術真高明,這簡直就是回爐再造啊!”
鐘毓各種各樣的言論聽多了,也就不大放在心上了。
佟順激動過後抹了一把臉讓自己平靜下來,與外貌相比,他在乎眼睛的實用功能,他在佟畫眼前揮著手,急切的問道:
“畫畫,你看的清楚不?還有眼皮礙事嗎?”
佟畫被他這麼大聲喊著,終於回過神來,她顫抖著摸向自己的眼睛,沒有礙事多餘的眼皮了。她聲音哽咽著說道:
“我不礙事的,眼睛看的很清楚,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好!”
佟順聽她這麼說,這才徹底放心,又稀罕不夠的繼續盯著女兒看。
鐘毓理解他們的心情,笑著說道:
“佟畫的眼睛沒什麼問題了,但還是要注意用眼衛生,過半年來複查一下,你們隨時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季紅忙不迭的點頭,現在鐘毓的話就是聖旨。
“萬分感謝鐘醫師,我們家拿不出貴重禮物來感謝您,請您不要介意,要不是您提醒,我們畫畫這輩子就這麼耽誤了……”
一想到女兒那樣的際遇,季紅就心痛如絞。
鐘毓不在意的擺擺手,“這都是身為醫者的責任,佟畫最幸運的是有你們這對願意全力為她醫治的父母,我的功勞微乎其微,真不用太在意,我手上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季紅殷勤的把鐘毓送到門口,她這人雖然底線低,卻也是記恩的人。
鐘醫師這裡她沒有回報的機會,但這份恩情她會銘記於心。
晚上鐘毓有小夜班,就在醫院食堂吃了點晚餐。
一直忙到九點多才回家,一進屋就看見周琴坐在餐桌那撥弄著計算器寫寫畫畫。
鐘毓邊換鞋邊奇怪的問道:“媽,你忙什麼呢?廠裡最近很忙啊?”
周琴頭都不抬,她語速極快的說道:
“你先彆問,我算好賬跟你說,廚房有給你留的玉米和西瓜,你餓了就先吃點。”
鐘毓聳聳肩,周同誌忙起工作來也是挺拚的。
她又去從春房間看了看,小夥子正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晚上還在寫作業嗎?”
宋從春搖搖頭,他要解的這道題,剛有點思路,正是關鍵時刻,容不得分神,他含糊的解釋道:
“我正在自學初一課程,在做題呢,你先彆吵我。”
鐘毓失笑,感情他們家就她最清閒呢。
她識趣的退出去把門關上,然後去廚房拿了塊西瓜啃。
等她一塊西瓜下肚,周會計這邊也終於忙好了。
她把賬本合上,興致勃勃的說道:
“我今天去永安商場看櫃台了。”
鐘毓有些詫異,“不是說過段時間辭職賣服裝嘛,怎麼突然這麼著急。”
隨著鐘毓逐漸強大起來後,母女倆相處的方式也悄悄發生了改變。
周琴不再我行我素隻手遮天,遇事也願意跟女兒商量著來了。
周琴不會把廠裡遇到的糟心事說給女兒聽,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反正我遲早要辭職的,倒不如多花點心思在生意上了,卓總夫妻倆誠意十足,給我留的那個櫃台位置在商場二樓的正中心,離上下樓梯不遠,人來人往客流量很多,我相信隻要我用心,生意肯定能做紅火。”
以前周琴總覺得做生意不大體麵,可在女兒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她的認知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她認為隻要是通過自己能力掙的錢就沒什麼好丟人的,窮困潦倒讓老人孩子過苦日子才丟人呢。
鐘毓眉頭微挑,臉上露出微笑來,媽媽的積極性會這麼高是她沒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