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程遠從診室出來時,一臉的失魂落魄。
他走路腳步虛浮,仿佛被人抽走了精氣神。
褚建文來找鐘毓時,與他迎麵碰上,還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直到看不見人影,她才收回目光。
轉頭見診室門開著,直接往裡走,一見到鐘毓就大大咧咧的問道:
“你那同學怎麼了?搞的跟失戀似的,被你拒絕啦?”
鐘毓正在整理醫療器械,聞言漫不經心道:
“你怎麼就判定是我拒絕他,而不是他放棄我了呢?”
褚建文吃驚不已,表情誇張的叫道:
“不會吧!不會吧?他看你那眼神,我們這些外人都看得明白,沒道理這麼輕易放棄你啊。”
鐘毓雖對程遠沒有男女之情,理智上也能理解他的選擇,可情緒上還是有些失落的。
此刻她有與人傾訴的欲望,索性不在遮掩的說道:
“這麼多年的喜歡也許是真的,可不被堅定的選擇也是真的,感情的事誰又能說的清呢?”
褚建文走到她身側坐下,出言安慰道:
“這說明他還是不夠喜歡你,喜歡應該是想儘辦法與你在一起才對,彆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煩惱,化悲憤為食欲吧,我最近發現一家很有特色的烤肉店,你陪我一起去啊。”
鐘毓從上次一起吃宵夜就知道了,這丫頭就是個吃貨,她笑著道:“去也行,得你請客!”
褚建文頭一揚,暴發戶似的豪邁道:
“那必須的啊,趕緊換衣服走,你下午沒有排班吧?”
鐘毓搖搖頭,“今天科室沒什麼事了,明天上午神經外科有個會診喊我過去幫忙。”
褚建文伸出大拇指誇讚道:“鐘醫師可以啊,神經外科居然都請你幫忙了,今天想吃什麼點什麼,不限額!”
鐘毓摸清了她的性格,也不跟她客氣。
“那你今天錢包要大出血了,買單的時候可彆心疼啊。”
褚建文一臉的無所謂,她是醫院出了名的月光族,壓根就不知道心疼兩個字怎麼寫。
兩人將診室清理乾淨後,才手挽手離開。
褚建文開著車帶鐘毓來到市中心,停車場的對麵恰巧有福利彩票。
鐘毓腦子裡突然蹦出一組中獎數字,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看到的中獎信息了,在這平行時空裡,這組數字未必就能中獎。
可天時地利人和,她又不缺買彩票的那幾塊錢,拖著褚建文就往裡走。
褚建文雙目圓瞪,錯愕不已的說道:
“鐘醫師~你居然還有這投機取巧的愛好呢,發家致富的路子挺廣啊?”
鐘毓笑著說道:“我感情不順,老天爺說不定給我財運滾滾來補償呢,不試試怎麼知道。”
褚建文無情吐槽道:“我信你個鬼哦~不過,有實現財富自由的機會怎麼能少的了我,我也要買。”
鐘毓就喜歡這樣不掃興的朋友,兩人進店後,在櫃台前頭碰頭趴在一起寫數字,時不時還討論的熱火朝天。
從店裡出來,褚建文鄭重其事的將彩票放進胸口的口袋裡,她神叨叨的說道:
“彩票放我胸口,讓財神爺感受我滿滿的誠意,這樣他老人家手指頭縫裡漏一點,我也就吃喝不愁了。”
鐘毓搖頭失笑,“行吧~財神爺眷顧你之前,你得先請我吃飯,還沒到烤肉店嗎?”
褚建文抬手一直,“喏~就是那裡了,他們家牛肉品質不錯,海鮮味道也很絕,你保準會喜歡。”
兩人沒走幾步就到了烤肉店,一進店就有穿黑色製服的服務員熱情的迎上來,領著他們入座,然後拿菜單過來讓她們點單。
褚建文翻著菜單,狀似無意的問道:“小哥~你們老板今天沒在店裡嗎?”
服務員小哥笑著道:“我們老板去取食材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褚建文這才高興,指著菜單上的招牌菜,爽快的說道:
“把你們家這幾個好吃的都端上來,再多給我弄點生菜。”
小哥笑著點頭答應,等他走後,鐘毓才好笑道:
“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該不會是看上人家老板了吧?”
褚建文邊用開水燙餐具,邊嘴硬道:
“胡說八道,我就是純粹欣賞老板那張臉,絕對沒有齷齪心思。”
鐘毓提醒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可不少,玩歸玩鬨歸鬨,可彆把自己套進去了。”
褚建文自信道:“那老板的底兒,我早就調查清楚了,我就過過眼癮,沒其他心思。”
隨隨便便就能把人家底調查清楚,儲家怕是也不簡單,鐘毓也就不再多說了,轉頭欣賞起店裡的裝修風格來。
大概是沿海城市的緣故,這裡的文化雜糅,傳統文化繼承的很好,同時對西方文化也推崇。
鐘毓除了當地方言有些聽不懂外,其餘都適應良好。
還沒到用餐高峰期,店內顧客不是很多,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
服務員在碳火上烤著各類食材,看著就很有食欲。
褚建文夾了一塊烤好牛舌放進嘴裡,滿足道:
“這些東西才是人吃的啊,食堂的飯菜簡直難以下咽~”
倒也沒她說的那麼誇張,鐘毓已經吃慣了食堂,也沒什麼太多感覺了。
褚建文用生菜包了塊肉放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可惜你不喝酒,不然我倆小酌一杯,那才愜意呢。”
鐘毓夾了個梅花小章魚放嘴裡,慢慢咀嚼著食物的鮮美。
吞咽後才開口說道:“我覺得喝點果汁也挺好。”
褚建文倒也不挑剔。
“你喜歡就行,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海市啊?要我說,你還不如直接跳槽到軍區總醫院來,海市那邊的發展有限,你留在那裡屈才了。”
鐘毓夾菜的手一頓,她暫時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離開南山醫院,她有入職軍區總醫院的實力,可當初是她自己選擇南山醫院的,沒待多久就走,總覺得不大合適。
她皺著眉實話實說道:
“我去南山醫院未滿一年,就這樣撂挑子走人,有點不地道。”
褚建文好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在南山醫院接觸的病例和你在軍區醫院接觸到的,不是一個量級的,哪怕是單純的為了專業技能的精進,你也得選擇更高的平台發展才對。”
褚建文這話並非無的放矢,鐘毓自己心裡也明白。
“這事兒不著急,就算我要走,也得等南山醫院那邊有頂崗的醫師才行,況且我媽媽和我弟弟要怎麼安頓,都是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