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鐘毓將職業精神發揮的淋漓儘致,工作時絕不參雜任何個人情緒。
宋炳坤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她,鐘毓視若罔聞。
她以前要顧及媽媽的感受,不管對這個男人的觀感如何都要耐心應對。
現在她不在乎宋炳坤怎麼想,反正都與她無關。
汪惠雖想借著這事兒跟鐘毓拉近關係,卻也實打實的關心宋伯濤。
她沒有工作,分幣不掙,離了宋伯濤,母子倆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滿腹擔憂的問道:“阿毓,這切下來的東西要真是腫瘤怎麼辦?”
鐘毓依據經驗判斷,知道這東西病變的可能性不高,淡聲安撫道:
“不用過於擔心,問題不大。”
汪惠對鐘毓有種天然的信服感,這源於她的高學曆和出色的專業技能。
聽她說的肯定心裡放鬆不少,鐘毓簡單交代了幾句術後護理的注意事項就轉身離開了。
她前腳剛出門,宋炳坤後腳就跟了過來,他有些底氣不足的喊道:
“阿毓,我能跟你談談嗎?”
鐘毓不解的望向他,聲音冷淡道:
“宋叔是不放心宋大哥嗎?病理報告很快就出來,不必擔心。”
宋炳坤有些尷尬的擺擺手,他討好道:
“有你給他治病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就是聽說你年後工作關係要調動是嗎?”
鐘毓眼眸微垂,滿是戒備的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難不成你天天盯著我們家的一舉一動?”
宋炳坤有些著急的解釋道:
“我是剛才等伯濤媳婦出來的時候,聽兩個醫生聊天說的,你要調去哪裡?”
鐘毓麵上的狐疑之色未收,她謹慎道:
“我調去哪裡,跟宋叔沒什麼乾係吧?”
宋炳坤麵上閃過惶恐之色,“你去哪裡我無權過問,但你不能帶走從春和你媽媽,你不能讓我見不著兒子!”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明顯是被這事給刺激到了,鐘毓恍然大悟。
她不屑與他多說,麵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宋炳坤焦急的拉她衣服,略抬高聲音道:
“阿毓,你還沒答應我這事兒,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鐘毓揮手打斷他的拉扯,眼神平靜又淡漠的說道:
“宋叔您跟我媽媽離婚了,彆說她帶著從春跟我一起去外地生活,就是她要去國外定居,那也是她的自由,不需要經過你的批準。”
宋炳坤胸口憋悶,他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拆散我的家?為什麼還要拐走我兒子,你實在太惡毒了!”
鐘毓不在乎他的指控,冷笑道:
“如果你對我媽和從春好,他們會離開你嗎?明明是你自己偏心眼讓他們受儘委屈,還在這裡跟我叫囂,真當我心慈手軟嗎?”
宋炳坤心虛的不敢與她對視,他已經見識過鐘毓的厲害,哪裡還敢跟她硬碰硬。
他無助的捂臉悲泣,“阿毓,我知道之前是我處事不公正,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帶走他們,我要求不高,隻想時不時能看到他們就足夠了,求你不要那麼殘忍。”
來往的行人好奇的看著這一幕,不時有人指指點點。
鐘毓麵色如常,並未覺得難堪,她滿是憐憫的看向宋炳坤,殘忍的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媽給過你無數機會,要不是你眼裡隻有前頭生的那一雙兒女,絲毫不為從春的將來打算,她也不會對你徹底死心。
你總以為是我在裡麵挑撥,殊不知從春早熟又敏感,誰對他真心誰對他假意他都看得分明,他從渴望父愛的孩子,蛻變成堅強獨立的小男子漢,這一過程你又在哪裡?”
宋炳坤臉色發白,他下意識反駁道: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為他打算,兩個大的結婚成家後,我就會全心全意攢錢供他讀書,並不是你說的那樣不管他。”
鐘毓冷笑道:“你都多大年紀了?你以為你還能掙多少錢?做不到公平公正你就彆生啊,吸著我媽的血供你一雙兒女,真當彆人傻子呢。”
宋炳坤無力反駁,他內心是怎樣的想法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聳動著肩膀哭泣著。
鐘毓毫不動容,她沒到同情心泛濫的地步,隻冷眼旁觀事不關己。
這邊宋美婷滿腹牢騷的趕到醫院,下大雪大巴車停運了,她走了好長一段路。
一進醫院就看到她爸在哭,鐘毓高高在上的站在他跟前,她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
“鐘毓,你居然敢欺負我爸,你當我不存在啊?”
她怒氣衝衝的跑過來,伸著長長的指甲就要往鐘毓臉上抓。
鐘毓本就比她高,手也比她長,體力更讓她無法企及。
她毫不留情的抓住宋美婷的手指,使勁往後掰,宋美婷痛的臉色發白,痛苦的用腳踢鐘毓,身為外科醫師,鐘毓對人體的弱點了如指掌,也不知她碰了宋美婷什麼部位,她痛的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撲騰了。
宋炳坤看著狼狽不堪的女兒有些傻眼,他剛才光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壓根都沒看到發生了什麼。
他有些驚慌失措的喊道:“阿毓,你對美婷做了什麼?你彆欺負她……”
郭鵬飛擔心鐘毓吃虧,一直默不作聲的圍觀著,此刻實在忍不住嘲諷道:
“你們這一家人真是好笑,明明是你女兒先對鐘醫師動手打不過才被反製,你可彆胡亂說話冤枉人。”
“可不是,鐘醫師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之前也沒欺負這老人家啊。”
“我都看見了,是這老頭自己拉扯鐘醫師說話的,結果說不出道理來自己羞愧的哭了,他女兒還說是鐘醫師欺負的,果然什麼樣的老子生什麼樣的閨女……”
鐘毓盛名在外,在場的醫護人員天然的站她那邊,這些家屬們又不是光會看熱鬨,沒是非辨彆能力的蠢貨,怎麼會看不出他們的心思。
鐘毓看這父女倆有些膩味,她時間寶貴,不想浪費在他們身上。
她朝父女倆慢慢走近,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他們心尖上,莫名讓人覺得壓力大的喘不過來氣,鐘毓好心的對他吐露實情道:
“宋叔,工作調動隻是我一個人走,我媽和從春依然定居海市,你要是覺得我不在家,就有機會破鏡重圓的話,那你大可一試。”
說罷看都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視的轉身離開了。
宋美婷看著失神的宋炳坤,張牙舞爪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