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師的九零年代!
後續事宜不需要鐘毓太過操心,她從手術室出來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剛走兩步,背後有人將她叫住,“鐘主任,請稍等一下!”
鐘毓有些疑惑的轉過頭,見是先前與她搭過班的陳招娣,她語氣輕鬆道:
“陳護士,有什麼事嗎?”
陳招娣跑的有些急,她喘著粗氣道:“鐘主任,羅院長那邊說是有急事找你過去一趟。”
鐘毓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事驚動院長的,她順口問道:“有說是什麼事嗎?”
陳招娣搖搖頭,她靦腆的說道:“不好意思鐘主任,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正好路過院長辦公室的,不過我看杜主任、紀院長還有鄒主任都在那裡。”
鐘毓眉頭微皺,兩大院長還有辦公室主任都在,也不知道又有什麼任務要下達,鐘毓並未多想,她溫道:“多謝你告知,我現在就過去。”
陳招娣還想多與她聊聊,笑著道:“鐘主任,我也要到那邊去,我陪你一起走吧。”
鐘毓對人的情緒感知能力挺強,看出來她是有話想說,先前與她聊的事她還有印象,邊走鐘毓邊隨意問道:
“我最近也沒跟你排班到一起去,你家裡的事都解決好了嗎?”
陳招娣性格內向,平時除了上班也不愛交朋結友,除了跟宿舍的同事說兩句話,還真沒有能聊的來的好朋友,但鐘毓給她的感覺卻不一樣,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自信強大有實力,這樣的人是她渴望成為的。
加上之前鐘毓若有似無的教導,讓陳招娣打從心底裡信賴她,覺得她懂得多,遇事聽她的意見準沒錯。
她像是想要獲得鐘毓的認可一樣,聲音輕快道:
“我上次休假回家跟我爸媽說了,這門婚事我不答應,若是他們逼我,我就死給他們看,看我反應激烈,他們也不敢逼我了。”
她說的輕鬆,可鐘毓能想象的到當時會有多激烈,她停下腳步,眉頭微皺道:“你沒有受傷吧?”
這話一出,陳招娣鼻子微微發酸,旁人的一點點關懷就讓她感動不已,她吸著鼻子搖頭,聲音有些顫抖道:
“我沒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他們不敢真把我逼死,我畢竟有正式單位,他們……還指望我貼補弟弟呢。”
鐘毓歎息一聲,她希望陳招娣能奮起反抗,卻又不忍看她受傷,輕聲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陳招娣迷茫的搖搖頭,經過鐘毓的點撥後,她越發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她語氣堅定道:
“我打算先攢著錢,其他的以後慢慢再說,其實我爸媽他們就是紙老虎,我鬨了這一次才發現,我強硬些他們並不能把我怎麼樣,就像我媽說的我翅膀硬了他們管不了我了。”
鐘毓為她有這樣的發現感到高興,她鼓勵道:“以後回家,你態度依舊強硬,你願意給家裡的那是你孝順,你不願意給誰都沒資格跟你要,時間久了,你有話語權了,他們也就習慣了。”
哪怕是普通家庭,話語權也是掌握在經濟能力最強的那個人手裡,陳招娣父母之所以給她洗腦,不就是怕她不把錢貢獻給家裡麼。
陳招娣笑著點頭,“鐘主任你放心吧,往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女性本就生存艱難,若連她們自己都不會愛自己,那生活將毫無意義。
陳招娣還想跟鐘毓繼續聊天,但鐘毓有事,陳招娣也不敢太耽誤時間,到達羅院長辦公室前就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看著小姑娘離開的背影,鐘毓的心情也莫名輕鬆起來,她毫無防備敲響了羅院長辦公室的門,門一打開鐘毓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她收斂麵上的笑意,正色道:
“羅院長,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她雖是在說話,卻也留意著在場眾人的臉色,杜晉眼裡有竊喜,紀學禮臉上則是不悅,鄒主任好似事不關己,而羅院長卻是態度不明。
她一開口,羅院長就麵色嚴肅的指著辦公桌上的黑色塑料袋質問道:
“鐘主任,這是杜主任從你辦公室發現的,他說有人看到患者家屬給你送禮,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鐘毓眼神銳利的看向的杜晉,她犀利的問道:
“杜主任這是怎麼從我包裡拿到錢的?你這是入室盜竊了?”
杜晉誇張的叫道:“鐘主任彆轉移話題啊,這可不是什麼入室偷盜,你這筆錢來路不明,你不應該先解釋一下嗎?”
鐘毓冷笑道:“那杜主任現在身上有多少錢豈不是也得給大家解釋?我有錢關你什麼事?這錢我是打算存入銀行的,你不經過我同意私自竊取,我會追究你法律責任的。”
杜晉臉色一變,這錢除了能控訴鐘毓,也能證明他犯罪,杜晉騎虎難下,他惱羞成怒道:
“這錢根本就是你收受患者家屬的證據,根本算不上你的個人資產,除非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鐘毓輕蔑的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羅院長,麵色嚴肅道:
“院長也覺得,這是我收受患者家屬的?”
羅院長臉色有些難看,鐘毓聽聞他最厭惡貪得無厭與家屬索要紅包的醫師,所以下屬一旦出現這樣的問題,肯定是不會輕饒的。
鐘毓自問入職以來兢兢業業,從未有不良表現,因而麵對領導底氣十足,羅院長卻跟以往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他語氣生硬道:
“有同事親眼看見你跟家屬拉扯,恰好又有這麼一筆現金在你包裡,我認為你是該解釋一下。”
紀學禮下意識護在鐘毓身前,他氣憤的與羅院長對峙道:
“我已經解釋過,這筆錢是鐘主任的投資收益,她放包裡是為了下班存進銀行,不存在收受紅包的情況!”
羅院長一臉深沉道:“你倆本就是一對,你的話不足以證明什麼。”
紀學禮還要繼續說,鐘毓輕輕拍拍他手,示意她來。
無論什麼情況,紀學禮都十分尊重鐘毓的意願,他收斂身上的氣勢,微微退後一步,將鐘毓讓出來。
她可不是什麼不問世事,經不住風吹雨打的嬌小姐,都偷到她包裡來了,竟還敢汙蔑她,鐘毓又怎麼會受這個氣,她怒極反笑,高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