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最好的主治醫師,我何必舍近求遠呢,等你開業記得給我發邀請函。”
鐘毓爽快的答應了,有羅院長的批準,鐘毓的辭職手續辦的很是順利,待她拿著東西踏出醫院的那刻,竟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
紀學禮還在上班,鐘毓先回家屬樓收拾東西,紀學禮的房子很大,住的也很舒服,但也隻能作為過渡階段的暫住之地。
她有房子的時候,常住紀學禮的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高興了說走就走她有底氣,現在沒了房子反而覺得不妥當了,她還是要有與對方博弈的資本才會安心。
前路茫茫,鐘毓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成功,但她能做出的選擇不多,總歸要嘗試一次的,若是失敗了再考慮退路不遲。
她有一部分物品是放在紀學禮那邊的,加上平時更多的時間是待在醫院,所以真正收拾出來也就隻有兩大行李箱。
紀學禮新買的那些廚具還是嶄新的,能帶走的她都收拾起來了,帶不走的就留給下一任主人吧。
東西收拾好後,她看著如同剛來時一樣的屋子,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終歸還是有些不舍的,羅院長後來也說不著急搬出屋子,隻不過鐘毓性子強做事不喜歡拖拖拉拉,反正都是要走的,又何必欠下人情呢。
她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容易多愁善感,索性給她媽媽打電話聊天。
周琴這會兒並不忙,她接起電話不等鐘毓開口就率先說道:
“你走之前我說要安排場相親你還記得不?”
鐘毓嗯了聲笑著道:“當然還記得,怎麼樣?有成了的嗎?”
周琴一臉喜色,“我昨天收到你郭姨送來的結婚請柬了,香香跟那個姓蔡的小夥子成了,他倆就要結婚了呢。”
鐘毓印象中的蔡儀中比較有城府,能讓他答應結婚想必香香也是極不錯的姑娘,她笑道:
“那這是喜事啊,我參加不了婚禮,你到時記得幫我送個紅包。”
周琴卻道:“你又沒出嫁咱倆送一個紅包不就成了,大不了我包個厚點的,你人不在海市,能省則省吧。”
鐘毓也不跟她爭辯,口頭答應著,“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都聽你的。”
大概是看彆人家閨女結婚周琴眼饞了,忍不住嘮叨道:
“我聽從春說你那對象很優秀,談個一兩年差不多也可以結婚了,你成家我也就安心了。”
鐘毓笑道:“他人都沒有上門拜訪過,你就放心讓我嫁給他啊?”
周琴嗔怪道:“我是沒見他,但我了解你跟從春啊,你倆一個比一個精,這人要是不好,你壓根不可能跟他處這麼久,更彆說讓從春見他了,媽不是催你,隻是覺得到什麼年齡就該做什麼事。”
母親嘮叨的有些多,聽著卻有種彆樣的幸福,若是跟紀學禮結婚,倒也不那麼反感,她不像以往立刻拒絕,而是認真道:
“等我事業穩定下來在結婚吧,現在我對象也有了,你不必著急。”
周琴有些不解,“你現在已經是軍區總醫院的主任醫師了,還覺得不夠麼?難不成還要當院長?”
鐘毓失笑,她可不就是要當院長麼,還是要開自己的醫院當院長,若她媽知道她辭掉這麼好的工作肯定得發瘋,她還是不拿這事刺激她了,等一切走上正軌在跟她說吧。
鐘毓聲音輕快道:“我雖然是主任醫師,可畢竟才去沒多久人又年輕,想要站穩腳跟總得花些心思的。”
周琴立馬代入了己身,她也是有多年工作經驗的,職場的那些彎彎繞繞她懂得也多,因而很是理解女兒。
“行吧,無論如何工作才是你立身之本,你自己心裡有成算就行了,不跟你說了,有客人挑衣服呢。”
不等鐘毓回話,她就把電話給掛了,依舊還是說風就是雨的性格,鐘毓的心情舒展了很多,她伸了個懶腰,側躺在沙發上,蔡儀中既然成家了,她能挖的人也就隻有郭鵬飛了。
郭鵬飛做她的副手還是非常合格的,且他也有事業心,刨除最開始那點彆扭,後來相處的還算可以。
南山醫院那邊有湯主任還有蔡儀中,說不定她走後又有新人過去,總歸是不缺人的,鐘毓不確定郭鵬飛現在是否改變主意,雖然醫院的地址還未選定,先招兵買馬還是很有必要的。
她往南山醫院打了個電話,倒也是巧了,接電話的正是郭鵬飛,他聽出鐘毓的聲音非常激動,迫不及待的問道:
“鐘醫師你那邊缺人了?”
鐘毓被他這話問的一愣,無奈道:“你就這麼著急想離開醫院麼?”
郭鵬飛不好意思道:“我主要是想繼續跟在你後麵學習,在醫院待久了思想僵化連腦子都不好用了。”
鐘毓既要招攬郭鵬飛,那肯定是了解他且能壓製他的,鐘毓坦誠道:
“我從軍區總醫院辭職了,打算近期創辦自己的醫院,但我個人資金有限,醫院規模是不能跟南山醫院比的,剛開始的工資待遇肯定也不怎麼好,你能接受這個落差的話可以到我醫院來。”
郭鵬飛激動不已,他語速極快道:
“我願意過去,現在就可以打辭職報告,我不怕工資低,我相信困難隻是暫時的,跟著鐘醫師絕對不會錯。”
他這態度讓鐘毓很是感動,她聲音平靜道:
“辭職不用那麼急,等我找到合適的辦公樓後也不遲,前期準備工作多著呢。”
郭鵬飛家裡雖不比以前,卻也是不差錢的,他無所謂道:
“我最近忙的不停歇,也想給自己放個長假了,我明天就去打辭職報告,把工作交接好我就去廣州,你那邊越是工作多越是需要人幫忙啊。”
鐘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不管是儲建文還是郭鵬飛都全心全意在替她著想,她笑道:
“歡迎你的加入,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你過來也得先租房子,要不然我先幫你找好?”
郭鵬飛樂嗬嗬道:
“不用麻煩的,你到廣州之後我就托我朋友幫我在廣州買了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我有地方住。”
鐘毓哭笑不得,原來她才是最窮的那個,這樣倒也好她可以少操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