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蘭在病房陪了我一會,在池宴忱快回來時,提前一步離開了。
到了晚上。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裡,我又夢到了池北霆,夢到他一身血,一臉憂鬱的對我說:“星喬,你要照顧好自己,你要保護好自己。來生,希望我們可以早點相遇……”
“啊~,你彆走~”我驚叫一聲,下意識伸手去拉。
可卻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他墜下了深淵。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臂依然保持著想要去拉人的姿勢。
似夢似睡間,池宴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
我心腔一梗,又被嚇了一跳。
扭頭一看,昏暗的燈光下,床邊坐著一個人影!“啊--”我又驚叫一聲,魂都差點嚇飛了!
“喬喬,是我呀!”池宴忱慌忙安撫我!
“是不是做噩夢了,彆怕,有我在呢。”
我愣了數秒,驚懼的心神才稍稍平複,“幾點鐘了?怎麼不睡覺?”
池宴忱陰鬱的看著我,“五點多了,天快亮了。”
我聽完吃了一驚,又呆呆的看著他。他的眼睛紅紅的,臉龐帶著悲傷和憔悴,下頜的胡茬都冒了出來。。
“……你是剛睡醒?還是一夜沒睡?”
“剛睡醒,聽見你做噩夢,所以把你叫醒。”池宴忱說完,衝我勉勉一笑,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胸腔一梗,更加覺得莫名其妙。
他一向喜歡裸睡,現在身上的睡衣穿的整整齊齊,怎麼可能是剛睡醒?
而且,他表情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總感覺他有事瞞著我,但又從他嘴裡什麼都問不出來。
“池宴忱,你確定你是剛睡醒嗎?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喬喬,我愛你。”
“……莫名其妙,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裝神弄鬼。”
池宴忱不等我吐槽完,伸開雙臂將我抱住,他的下頜深深埋進我的脖頸上,“老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他的呼吸炙熱,帶著微微的哽咽和喘息。
我很想推開他,但他此刻心情似乎很沉重,“好端端的,你乾嘛又說這些?”
“沒為什麼,隻是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忽然間悲從中來,感慨萬千。”
“從前的事?想起從前什麼事?”
“想起我們沒結婚時候的事情,你那個時候好單純,好可愛。”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感慨一下。”池宴忱說著,掀開被子,跟我並排躺在一塊。
他的胳膊伸過來抱我,要我像從前一樣枕在他懷裡。
我皺了皺眉,閉上眼不想理他,“莫名其妙。”
池宴忱自顧自抱著我,有些感性的說:“老婆,我感覺真的好累,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有的時候,我很想放下一切,帶著你和孩子,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