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其實是想誇獎自家閨女。
可李洛安不這麼覺得,哪有人要笑這麼久的。
以為自家父王是在笑她。
小姑娘豎起眉頭,嘴巴上撅,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而後,整個人直接抱住了李常笑的手臂,晃蕩了起來。
李常笑人還躺在搖椅上,小丫頭來這麼一下。
整個人的身子頓時隨著搖椅前後搖擺,很快就產生了輕微的暈眩感。
有心想要求和告饒,可嘴裡的笑容卻怎麼也止不住。
“哈哈哈哈!”
“父王!”
李常笑張揚的笑聲,還有李洛安的冷哼,一起回蕩在王府大院。
青璃靜靜地站在一旁,眉眼彎作了月牙,捂嘴輕笑。
……
次日寅時,李常笑趕著夜色就要出門了。
用過膳,他換上了百煉甲,腰間配著驚鴻劍。
德順事先命人將黑馬牽到府門前。
剛上馬,便見青璃從府裡走出,朝著他福了福身子,算是恭送。
李常笑突然覺得心裡充實了許多,拍著黑馬就上路了。
黑馬情緒也很高昂,蹄子一蹬,載著人跑出了好遠。
這個時辰,街角隻有出攤的小販,還有些許轎子。
那是要去上朝的官老爺。
皇宮四門,一眾文武由東門進入宮廷。
李常笑統領的這支金吾衛守南門,因為這兒離天命帝的寢宮最近。
一連幾日,都有些無所事事。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無事來的好。
要是連他們這批金吾衛都動了,指定是鹹陽城出岔子了。
年關將近,不如各自諒解,少添點麻煩事為好。
半月。
前線傳來消息。
蒙仲率秦軍攻破了安邑城。
重劍門上下無一活口,算是替天命帝出了這口惡氣。
至此,魏境河東郡全數落入秦人之手。
這一回,天命帝倒沒有繼續施令,而是將秦魏一線交由蒙仲全權負責。
鹹陽的使臣,帶著犒賞的酒肉和褒獎文書一起去往河東。
回來的時候,需帶上重劍門高層的頭顱,用以核驗。
大魏。
聽聞河東郡淪陷,朝堂諸公駭然。
魏帝魏遫震怒。
他是魏武帝的孫子。
本來皇位該是與他無緣,但一眾文官齊齊施力,硬是將皇位套在了他的身上。
就是看中了他不問政事,隻喜風月。
魏遫性子本如此。
皇室宗親他又信不過,一切政事便交由國相打理。
少梁役結束,好不容易把秦人熬走了。
才沒過多久,秦人再度攻伐,竟然將整個河東都占了。
要說魏遫心頭沒有怒意,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他的怒火並不是對秦國,而是向著大魏朝堂。
畢竟朝政一直是由這些文臣打理的。
眼前之事,他們脫不了乾係。
魏遫黑著臉,朝著下方喊了聲。
“國相何在。”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穿著相袍的老人走出。
身材乾瘦,個子矮小,魏朝堂上下卻無人敢忽視他。
此人正是魏相,惠馮。
祖上是名家聖人。
麵對魏帝的怒意,惠馮神色自然,躬身應道。
“老臣在。”
“國相告訴朕,秦人此次來犯,緣何?”
惠馮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掏出一卷文書,雙手呈遞。
“老臣已然查清,是公孫將軍的後人行刺秦皇,引起震怒,請陛下過目。”
魏遫眉頭一皺,露出了思索之色,接過太監遞來的文書。
當麵就翻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