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的門生,單以才乾來說,並不比大唐貞元九年的那一屆差。
劉娥見他久久不回頭,驚訝問道“師父,難道您格外看好這一代的進士們嗎?”
李常笑點點頭“是有不錯的苗子。”
劉娥一聽,頓時大喜“難道是有會作詞曲的大家?”
她打小學過一段時間的藝舞,自然而然對“詞”有著更多的好感。
在劉娥的認知裡麵,文士最大的作用,就是創作出涼涼上口的詞賦,通過樂器彈唱出來讓人心情愉悅。
至於旁的——保家衛國曆來是武人的職責,若真指望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擋住槍尖,那麼一國的衰亡也就不遠了。
當劉娥將這些想法說出時,很快就被李常笑否認了。
他搖搖頭,解釋道“文臣之中,亦有不少是有擔當之人。他日國事危急,有誌者當慷慨赴死。”
不過見劉娥仍是一頭霧水的模樣,李常笑也就不再對牛彈琴了。
“等到了時間,你自會親眼見證。”
……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
楊家演武場。
楊昭騎著一匹純黑的戰馬,手持一柄寶刀,一人一馬疾馳於風中,發出陣陣清脆的鳴響。
在他對麵,有一個黑臉的鐵塔漢子,手握佩劍,腰佩彎弓立於原地。
這是衛國公石信的長子,石吉。
石吉的武藝在大宋一應將門二代子弟中,也算位列頂尖之流。
楊大郎派他過來,正是打算檢驗一眾兄弟的進度。
楊昭策馬襲來,不忘叮囑道“石大哥,你可要小心些!”
石吉微微頷首“小六,你放馬過來就是。”
“好!”
楊昭這下再無顧忌,握刀的手臂一轉,透亮的一麵在白日下熠熠發光,仿佛浸潤過日曜與月華一般,顯得無比璀璨。
至十步之遙,楊昭猛地用力,刀背出發出陣陣轟鳴。
哐當!
在石吉的眼中,分明有一道白線般的刀芒射來,那是無比凝練的刀光,是刀道小成的證明。
這楊昭不到半年就觸摸到了這門刀法的精要,讓石吉大為驚訝。
不愧是楊無狄的子嗣!
隻是,楊昭這看似縝密的刀芒,仍然局限於本身的力道,無法真正發揮出威力。
相比之下,石吉常年隨著父親石信上戰場,一身武藝自是不必多言。
他麵對這刀光,選擇采取守勢。
不動如山,以應萬變!
在二人相接的一瞬間,石吉揮劍掃出,勢大力沉,輕而易舉將楊昭的刀芒掃滅。
巨大的力量順著刀麵傳至虎口,讓楊昭的臉色變得有些通紅。
石吉一腳朝前,全身的力量順著身體的勢彙聚於劍身。
他隨手一翻,如天狼挽月般,力若弓弦,直接將楊昭給彈飛了出去。
楊昭直接被甩開到十步之外,堪堪穩住身形。
他麵露幾分沮喪“石大哥,見笑了。”
“沒什麼,小六。”石吉嘿嘿一笑“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肯定比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