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獻也想插上一腳。
隻不過,他看著自己短小的手臂,不由唉聲歎氣,想到自己還沒有兒子可以送過去。
真要等兒子到了適齡的年紀,黃子通是否還在人世都不好說。
眾人見狀,頓時哄堂大笑。
客棧中彌漫著一股歡快的氣息,引得不少行人圍觀,見到其中有當科的進士,麵露敬佩,迅速走開。
李常笑,種明逸,以及一位滿頭白發的夫子正好走過。
驛館中的交談他們自然聽到了。
李常笑微微感慨“分寧黃氏,看來未來的數十年,科舉路上可要轟動一場了。”
這白發夫子本名戚同文,是睢陽書舍的夫子,當文中書院表示願意在當地免費講學時,戚同文自然也選擇加入文中書院。
他打量著黃子通,蒼老的眼眸閃過一分精明的光“看來我大宋的書院,又要另起一座山頭了。”
說完,戚同文鼓勵地看向種明逸“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活不到那天,明逸,文中書院的名聲可就交給你維護了。”
種明逸鄭重點頭“既是有同道中人,明逸自當竭儘全力!”
李常笑卻是麵露幾分期待“今年書院的進士中,有一人名叫司馬和中,乃是河內司馬氏的後代。”
“明年或許還會有範希文,這小子同樣是前朝大儒的後人。照這麼看,書院的贏麵很大。”
他說這話,卻不是想要打壓什麼。
書院給予的是同門關係,但真正涉及到朝廷利益,即便同門之間亦是免不了各自為政。
書院間的比較,更多是一個相互促進的結果。
……
三個月過後。
魯國公府。
李常笑領著一個小童打坐,後者穿著一身爽利的道袍,眸子裡透著一股子靈氣,當真是應驗了“麵如冠玉”四字。
這是曹起的兒子,曹佾。
至於曹起,他本在宮中研習道藏,在鹹平帝登基之後,想著由他來肩負起曹家的兵馬威望,於是派其到西北戰場,參與平息吐蕃僧人“李遵”的叛亂。
這李遵本是吐蕃高僧,弟子眾多,勢力做大後利用佛教在吐蕃的威望,煽動信眾爭奪政權,侵擾百姓。
曹起奉旨前往鎮壓,李常笑則履行當年與陳摶的約定,親自領著陳摶的徒孫修行。
至於那一塊玉,曹佾早就沒有含著了,而是貼身守在兜裡。
在李常笑看來,相比猜想於玉本身有什麼神異,他更加傾向於,是這一口含玉保住了曹佾體內的先天胎息,煉化傳導到人體的道藏,讓他天生與靈機契合。
因此在參悟道藏,領悟道法的方麵,曹佾無一不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李常笑目視著這小子,腦海中卻想著彆的事情。
陳摶一脈的“三教布衣”,實質上也是“嫁衣神功”的一種,每一代的傳承和感悟會留給下一代人。
按照當年陳嵩伯的想法,本意是讓道法底蘊逐年累積,直至無以複加,既是成道之始。
不可否認,這樣的辦法確實可以保證世代出一位先天,但真正要參悟透一道,隻靠著繼承前人的積累,顯然是不夠用的。
正因如此,李常笑並不會傳授任何感悟,最多不過是起一個講解的作用罷了。
“曹國舅,你可得給他們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