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夫人,我不想賣身,我就想給世子爺做事,哪怕沒錢也行!”
黃月深知,這賣身契簽了,她就是奴了,以後賣身契在誰手上,她就得聽誰的話。
陸令筠淺笑一聲,“可我們府上不收自由身的奴婢,黃月姑娘看起來應該也是不想為奴,你這般的話倒是我倒是有個折中法子,我還是叫世子把你送出去,在外麵給你找個好營生,這樣既不會撫了世子的意,也叫你保全自由身。”
陸令筠說著,便是叫霜紅去傳話,“霜紅,你且去告知世子一聲,黃月姑娘不願為奴。”
“是。”
黃月看到這裡,目光死死的盯著一步步往外走的霜紅,在霜紅要走出院門的時候,她一咬牙,“我簽!”
陸令筠端起茶盞,“黃月姑娘不要勉強,我們寧陽侯府是最不喜逼良為奴的,賣身真的要慎重。”
黃月也豁了出去,她抓過賣身契,咬破食指,“夫人,世子救我一命,小月自當以身相許,我這條命便是侯府的了。”
鮮紅的血染上食指,黃月看著密密麻麻的賣身契,一閉眼,把手印按了上去。
陸令筠見此,臉上浮出淡淡笑容,她叫安嬤嬤把賣身契收回來,她認真看過一遍後,“你放心,我們侯府也不會要你的命,隻要日後你在這府上安生做事,伺候好世子爺,好的也不會缺你。”
“謝夫人。”黃月跪在地上磕頭。
“要叫少夫人。”
“是,謝少夫人!”
陸令筠收了黃月的賣身契,便是叫她帶著銀錢回去了。
“少夫人,那黃月我瞧著不像個單純的,說不定藏著彆的心思接近世子爺呢。”春禾道。
“怕什麼,賣身契在就行了。”
陸令筠把黃月的賣身契押在她自己手上。
關鍵的命門在手,一個小丫頭,有點心機又如何。
陸令筠做事,從來不會搞花裡胡哨的,她隻要抓住最關鍵的東西就夠了。
一擊就要死死掌握住。
“邢姨娘那邊怎麼樣了?”
“聽著還在哭,昨兒也哭了半宿。”
陸令筠歎口氣,“真是受罪。”
她是說邢代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這麼能折騰還拎不清的娘,真是受罪。
“叫她這幾天在院子裡歇著吧,命人送些安神的茶湯。”
“是。”
一晃三日。
邢代容漸漸不哭了。
陸令筠每天去她那裡看上一眼,再盯著她把安神定氣的湯羹喝了,才走。
邢代容從開始的抵抗到後麵木然,再到主動喝湯,自己鬨騰了一圈,也歇了下來。
就是那肚子,怎麼看怎麼不長了,明明比秋菱大半個多月,好久也沒長一長。
陸令筠瞧著歎氣。
她又去看了程雲朔,在黃月的照顧伺候下,程雲朔也漸漸的好起來。
隻是頭上傷看起來還是有點可怕,得在家好好歇著。
陸令筠到他那兒,陪他下下棋,說會兒話,最後跟他道,“你要是得空,還是去看看邢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