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安心,就算掉下去,也有寂七接著。”
慕梓寒一聽這話了,又想起寂七一抬腿將陳家人踢飛的場麵,突然又鬆了口。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膽子也大了起來,四處張望。
慕梓寒一向中規中矩,這還是第一次上房頂。她睫毛微顫,有些慌也有些好奇。
站的高,看得遠,甚至能將半個慕家儘收眼底。
周璟拉著人坐下,隨意指了一出“那是誰?”
慕梓寒看過去“那是家裡最小的庶弟。也是孫姨娘所出。”
當初,慕政還想把他過繼到盧豔名下。小男孩瞧著六七歲的模樣,舉著風車,嘻嘻哈哈的跑著。
一個沒注意,被石頭絆倒,摔了個狗吃屎。剛剛還在笑,這下抱著頭哭了起來。
周璟覺得,挺蠢的。
怎麼,慕家的心眼全長到慕衍身上了是吧。
他以後的孩子一定不會這樣。
“孤頭一次上屋頂是八歲那年,楚哲成拉著的。”
慕梓寒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裡麵沒準有故事,所以她認真的聽著。
“那時皇宮舉辦宮宴,三品以上的朝臣攜家眷入宮,不想撞上了一幕醜事。”
“什麼醜事?”
“父皇疼愛的後宮嬪妃和器重的臣子私下偷情。”
慕梓寒倏然瞪大眼“偷……偷情?”
周璟頷首“楚哲成那時也年幼,童言無忌的跑到父皇跟前當著眾人的麵問,宮裡有孕的吳貴人怎麼和定永侯爵府的侯爺在冷宮廢棄的殿內脫光衣裳抱在一塊。”
“那孩子可是……”
“不是父皇的骨肉。”
慕梓寒大為震撼。
不過,她怎麼沒聽說過定永侯爵府?
她正要問,周璟仿若猜到她要說什麼,溫柔的告訴她。
“父皇震怒,處死定永侯,侯爵府也被抄了家。”
周璟這種人,他若不願意,楚哲成怎麼拉的動。
他半個字不提,那時楚哲成突然提出要上房頂,是他教唆的。
若非那定永侯一直和他外祖父作對。
不然……
他可不介意幫著隱瞞,好讓宮裡再多個孽種。
父皇應該不介意給彆人養兒子的。
“隻是可惜了。楚哲成自那以後再也不敢上屋頂了。”
慕梓寒不解“為何?”
“楚哲成自以為立了功,很是得意。甚至跑到父皇麵前討賞,卻不知此舉也讓皇家顏麵掃地,楚王養了個什麼話都敢說兒子,為了不被遷怒,將楚哲成揍了一頓,半個月不能下床。”
周璟絲毫沒有良心過不去。
他甚至過去探望。
楚哲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到他就哭。哭他的委屈。
慕梓寒聽了以後,一時不知道怎麼去誇楚哲成。
這不是上趕著找揍。
“那殿下呢?”
周璟“孤?”
“皇室中人,自幼被教導何為明哲保身,亦知什麼叫做家醜不可外揚。孤攔過他。”
他是這麼攔的。
隻怕他們是要混淆皇室血脈。這可是死罪。楚哲成,你學業多次被斥罵,所有人都說你沒出息,可你也不能急著想立功出頭,這件事非同小可,咱們得坐下來好好商議。
反正楚哲成一聽到立功兩個字眼睛都亮了。
周璟對懷裡的小姑娘道“可惜,他非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