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父皇!”
一陣兵荒馬亂。
太後死固然是大事,可皇帝暈厥也不小。
所有人火急火燎“蒙時!快過來醫治!”
蒙時……
要不要治啊?
周璟沒交代啊。
算了,治一下吧,瘋批那種人一般要人死會親自動手。
端漠皇如果直接氣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蒙時上前,摸了一下脈。
“這裡不是救人的地兒,快尋個地兒安置皇上。”
皇後置之一笑,看著這燃燒不儘的火,她感覺她也要瘋了。
她好累啊。
侯府上下三百多條人命無一幸免,全死於那場大火。
那是整個侯府,而眼前,隻是慈寧宮的一座寢殿。
她不敢去想當年那火有多大,侯府上下的人有多無助。
火焰囂張肆意,吞噬著。咆哮著。
她一步一步往外走,遠離喧囂和讓她恨之入骨的畜生,同這裡急切的人達成了強烈的對比,唇一張一合。
“報應,都是報應。”
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在嬌俏地笑。
“阿姐,你那門親事是祖父生前定下的,我左瞧右瞧那公子還行,可他家裡人卻不好相與,你定然不喜,阿爹都在考慮著幫你退親了,阿爹說我家鳶兒不愁嫁,他瞅著那王公子就挺不錯的,就是那看到阿姐就要臉紅的那王公子。那憨貨在你身後追了六年,到現在也不敢表明心意,阿姐,你喜不喜歡他?”
那時的先帝還沒把她賜婚給還是皇子的端漠皇。
當年,她愣是被打趣的紅了臉,氣惱的一句話不說。
可現在的她笑了。
王公子啊,她都要忘記這個人了。
聽說在長輩的安排下娶了妻,夫妻間相敬如賓,姻緣美滿,兒女成群。
她的少女情思早在嫁了人後,入了這冷冰冰的皇城,在難熬的日子裡頭一點點被消磨。
可白鳶卻記得。
當時王邈一身青衫,手執扇骨,紅著臉來到她麵前。那時櫻花滿天,帶著粉的花瓣簌簌往下落。
她柔美溫婉,蹙著美眸“王公子,你尋我有事嗎?”
“我……我……”
“你該知曉,我早定了親的。”
“可白鳶,他不是良人。”
白鳶好笑“他不是,那你是嗎?”
他這次不結巴了“我是!我嘴笨不會說話,不會討女子歡心,可我隻想對你好。”
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皇後在黑漆漆的官道走過,她輕輕動了動唇,嘴角染了絲淺淺的笑意,不知是在回應誰,她說“喜歡。”
是喜歡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