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和魏國公世子定親,是準魏國公世子夫人,比沈蓉嫁的要好百倍不止,本就讓老夫人不快了,現在又多了個讓老夫人看四房不順眼的理由了。
進了清輝院,沈菀繞過屏風進屋,就看到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手中佛珠撥弄的飛快。
沈菀上前,福身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掀起眼皮看了沈菀一眼,那眼神冷的,叫人後背都發涼。
不過也隻一瞬間,等沈菀再想仔細看清楚,老夫人眼底的寒芒已經掩去,但臉色依然不好看。
屋子裡除了老夫人,還有二太太,甚至連沈鶯也在,隻是看沈菀的眼神像是刀子射過來一般。
沈菀隻福了下身,就站直了,老夫人看著她,“淩王不知道你二叔想謀軍器監一職?”
雖然老夫人極力忍耐,但沈菀還是聽出了老夫人的怒氣。
沈菀道,“沒人告訴我這事。”
雖然沈菀知道,但是她收買的小廝稟告她的,老夫人和二房可沒派人去告訴她。
沈菀裝傻充愣,沈鶯氣的抓狂,“就算你不知道,淩王也該知道!”
知道又如何?
知道就該跟著謝景殷一起保舉她爹嗎?
哪來那麼大的臉?!
沈菀知道回來道賀,會被發難,她既然敢回來,那最後受氣的人就不會是她。
沈菀瞥了沈鶯道,“皇上任命四叔不是好事嗎,二叔出任軍器監,不過是從一個正四品官換到另外一個正四品,四叔就不一樣了,官升兩級,軍器監又有實權,咱們平陽侯府在朝中的地位更升了一層,二妹妹不為侯府感到高興嗎?”
高興?
她都快要氣炸了!
四老爺任軍器監,對四房,對平陽侯府都是好事,可對他們二房不是!
可這話沈鶯不能說出口,不然就顯得她太自私了,這也是為什麼老夫人動怒了,卻還隱忍不發的原因。
作為侯府老夫人,她首先要為侯府著想,其次才是單獨某一房。
老夫人撥弄著手中佛珠,道,“想不到大皇子和晉王保舉都不成,皇上反倒聽了淩王的舉薦。”
沈菀漫不經心道,“可能是因為淩王無心奪嫡,皇上也從來沒考慮過他吧。”
這麼說,老夫人倒也能理解了。
如今晉王和大皇子在朝中勢力不分伯仲,軍器監雖然官職不高,但分量不輕,皇上給誰一邊,都等於是增加了那方奪嫡的籌碼,皇上春秋正盛,肯定不想早立太子,天天被盼著駕崩給太子騰位置。
雖然軍器監一職還是落到了平陽侯府手裡,可在二老爺手裡,那是晉王的人,在四老爺手裡,可不能算是了。
老夫人也不信一個被皇上貶去守了四年皇陵的皇子能左右皇上的決定,但一個庶子壓她兩個嫡親的兒子一頭,老夫人心底還是很不快。
沈鶯牙關咬緊,氣的五臟六腑都生疼。
平陽侯府爵位和兵權她知道沒那麼容易拿到手,可一個軍器監監令也拿不到,她實不甘心。
就憑她沈菀也敢和淩王吹枕邊風,壞晉王的好事,等著被皇後拿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