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符驍話落,朱渠以槍抵著一渾身皆被束縛住的高大之人,從眾黑甲衛中緩緩走出。
細細看去,此被縛之人的嘴,也被布帛塞個嚴實,發不得聲音。
符驍冷聲道“姨母,您的黑甲衛,還在軍戶所中未出來。來的這些,是驍的黑甲衛。”
齊雅全身不可抑止的顫抖,咬牙道“驍兒,你這孩子,還真是不討喜以極!”
齊雅此話一出,她身邊擁護她的一名重甲騎兵連忙傾身,小聲開口提醒她道“主人,形勢對我們已不利,莫要再逞口舌之快。”
齊雅不理會身邊人的勸說,眼神死死地盯著符驍道“你欲如何對我這姨母?”
符驍語氣寒涼道“姨母原先打算如何安置驍,驍就如何安置姨母。”
齊雅哼笑,咬牙道“斷無可能!我若不能親自領兵出征,殺了蔣幻威,我活著也不如死了!”
“小妹!聽驍兒的吧!如此,他也可在爹手中保下你!”齊鴻章聲音乾澀的勸道。
齊雅麵上狠色一現,準備魚死網破“百日醉的解藥,在我手上,這毒失傳多年,解藥如今隻有兩份了,皆在我手上,你們若敢幽禁於我,我便毀了那解藥!然後自刎謝罪,下去陪爹!”
齊雅此話落,齊鴻章咬牙抽出背匣中的箭,揚箭搭弓,拉開手中五石的長弓,箭矢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急速的朝齊雅頭臉方向射去。
一切來的太快,齊雅身邊的重甲騎兵還來不及相護,該箭矢就貼著齊雅的頭皮而過,打掉了齊雅頭上的發冠。
“主人!”齊雅身邊重甲騎兵急急相喚,在一瞬間,驅動身下馬匹,將中間的齊雅圍的更是密不透風。
齊鴻章一箭射出,又從背匣中取出一支箭,將弓拉至滿月,對準齊雅,目中含淚道,“小妹,彆逼阿兄殺你!阿爹的解藥,你交是不交?”
齊雅黑發儘散,揚手揮開擋身在她身前的騎兵,含淚瘋笑道“阿兄,不論你此時忍不忍心殺我,你此時都殺不了我!”
“不!阿兄殺得你!”齊鴻章拉緊手中的弓弦,含淚的目中,已透出殺意。
“齊將軍!”繪琉麵上稍顯出急色,欲要阻止。
於弘毅見狀,抬手直接捂了繪琉的嘴,將他往後拉。
齊雅再次被齊鴻章的箭瞄準,眼裡絲毫沒有對死亡的畏懼之色“阿兄,你殺不得我,不信,你問驍兒!”
齊雅悍聲說完此話,含淚燦笑開來“阿兄,不積跬步,如何成江河?你日常泡在軍營裡,隻帶你手下那幫親兵,你有管過整個齊家軍嗎?”
齊雅含淚咬牙,對揚箭瞄準她的齊鴻章道“齊家如今有三萬嫡係兵馬,是忠於我的。隻要我爹一死,這三萬兵馬,就隻會忠於我的!”
齊雅哭著笑開了聲“我若再死,哈哈,整個齊氏就真的要倒了!”
“驍兒,你確定你要如此做嗎?”齊雅將視線調轉到一直不說話的符驍身上,麵上雖笑著,眼角卻一直有淚滑落。
“你真要和我相鬥,毀了齊家,讓茁州彆的世家,坐收漁翁之利嗎?”
齊雅抬手,向上的拭去自己臉上的淚水,不讓自己低頭“這可不是聰明人會乾的事。驍兒,你說呢?”
齊鴻章大慟,眼中全是哀色,拉著弓弦的手,不住的顫抖,怒吼道“小妹,阿兄知道你有掌軍之能,布陣之才,但你真要將這份才能,施展到自家人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