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符驍!
王鹿淚流滿麵的連連點頭,眷戀的用臉蹭了蹭林知皇的手,如實的將自己心底的忐忑與不安,含淚悲聲告訴於林知皇知曉。
“鹿兒怕改了此行,便是彆人的刀先砍來鹿兒之身了嗚嗚與其如此,為何不能是鹿兒先伸刀於他們?”
王鹿神色認真,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儘管淚流滿麵,但他眼底的戾氣與狠辣卻勃然儘透。
“鹿兒不能死鹿兒得活著”
“鹿兒若亡您會傷心,小叔也會傷心嗚嗚您與小叔安危,鹿兒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能替我守住!”
林知皇見王鹿如此,鳳眸微怔。
原來,一切都源於王鹿對周圍的人和事物沒有安全感。
是了,九年前鄶縣亂起那日事情發生的突然,前一刻他還與家中長輩在嬉戲胡鬨,下一刻暴亂的流民便如濤湧的洪流一般凶闖他家,將他的父母親人以及家中奴仆砍殺殆儘,霎時間血流成河。
最終,獨剩他一人因頑皮躲過一劫,躲藏在藏寶地下眼睜睜的看著親人被斬殺,不敢哭喊出來,一切平息後,那群屠殺他父母親人的流民又住了他家的宅子占為己有。
幼年的王鹿靠著極高的自製力,合理分配手中的食物與水,在孤寂與忍耐中艱難的求存。
那樣的絕境,王鹿經曆過一次,便再也不敢再經曆第二次。
天堂與地獄的轉變,在王鹿最深的記憶裡,就是發生在突然之間的。
所以在王鹿今後的人生中,他時刻警惕著,生怕這樣的“突然之間”再次在他身上發生,再次發生在他所在意的人身邊。
所以他不敢有絲毫鬆懈,所以他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著
所以他一旦察覺到某人某事對他有威脅,他便會立下決心先伸出屬於他的屠刀,將那些危險的人和事斬殺在搖籃裡。
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林知皇指尖微緊,鹿兒這孩子原來一直生活在不安與恐懼當中。
確實是她不好,當初不該讓他離了身邊,去泰然老將軍那拜師學藝的。
她隻看見了他的抱負,想讓他成才,卻忽略了他的不安與早已結成的戾氣。
王鹿長成如今這副性子,她作為其長輩,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林世叔知道了,鹿兒莫哭,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一切都會好的”
“林世叔嗚嗚”王鹿將頭埋入林知皇肩中,哭得泣不成聲。
林知皇輕輕拍了拍王鹿的肩,目光落到了捆在王鹿身上的粗厚鐵鏈上,輕聲道“這性子林世叔陪你一起改”
月落日升,天邊的雲層被染成了橙紅色。
駐軍營內包裹的清澈小溪在初光的照耀下泛出銀色的粼光。小溪兩岸的綠木在初晨的清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回響,流水聲和風吹樹葉的聲音在山穀空幽中蕩開。
林知皇清晨起來練完武便回了帥帳,開始處理每日的公務。
薄岩基也在這個時候被吳煦送入了隨邊弘的寢帳,給符驍教導。
符驍見到薄岩基過來,就將薄岩基叫到了書案前,讓他做策題。
這策題是薄岩基昨日回營後,符驍特地為他所製的。
吳煦見符驍對薄岩基如此用心,竟用休息的時間為薄岩基準備試案,遂滿意一笑掀簾離開了。
而得到符驍“愛”的試案薄岩基心裡淚流滿麵,拿著試案坐到書案旁的一張小書案前,開始迎接“愛”的教育。
另一邊的林知皇公務處理到一半,林婉娘突然前來,在帳外言有要事要稟。
林知皇將筆擱下,讓歡顏去通傳林婉娘,而後讓帳內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林婉娘進來見林知皇帳內已無人,進來便抱拳稟報道“主公,大弟那邊傳來消息,言他要帶兵去往覽州聯盟攻打清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