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冠首搖頭:“我隻是在慶幸,齊氏嫡係一支血脈,到底沒斷在我這怪物處。”
齊鴻章覺得齊冠首說的是真的,但卻不敢相信。
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到底在做什麼?
結合他前麵說的,他沒有‘人’的感情,之前慈悲與仁厚,不過都是他為了迎合他人喜好,特意表現出來的,齊鴻章一時間隻覺得遍體生寒。
“之前你說的讓我獨領一支軍.......”
“自然是真的。”
“好。”得到肯定的回答齊鴻章毫不猶豫地轉身,拄著拐杖走了。
練武房的門再度被關上,齊冠首麵無表情地低頭看向手上的弑飲泯血指環。
“師父,又有一個人知道我的真麵目了。我爹見我這樣,都怕了。”
“是啊,這樣奇怪的人,誰人不怕?”
“曾祖父卻說這樣的我,乃天生皇者........真正喜歡我的,也隻有曾祖父了。”
“您喜歡的,都不是真正的我........是我後來在您教導下,表現出來的‘我’。”
這句話齊冠首雖然說的傷感,但眼裡以及麵部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可偏偏這樣,才是齊冠首最放鬆的模樣。
無情無欲,無喜無怒,才是最為放鬆的齊冠首。
齊冠首的一切情感,都是他通過分析思寧與臨坊喜歡之人的行事準則,反推回來再表現的。
完美的給自己披上了一層淡漠如仙的外衣。
蓋住了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皮。
練武房裡安靜一片,隻有黑暗,明明一個人都沒有,齊冠首卻一直在回話:“師父,您錯了,我怎會成為至純之人?我連人的情緒都沒有。”
“對了,師父沒有跟著我了,他去新皇城除清平門餘孽了。”
齊冠首輕輕擺了擺頭,身姿如玉的在偌大練武房裡走了兩圈,突然止步,淺聲道:“權王登位,已乃大勢所趨,我的時間不多了。”
等齊冠首再走出練武房,又是那個淡如謫仙般玉宇郎君。
齊冠首從練武房內出來後,便徑直去了書房,讓人喚來了關山衣。
關山衣很快便來了書房,進了書房,第一件就是觀察齊冠首的狀態,見他一切如常,心中暗舒了一口氣。
確定了齊冠首情緒穩定,關山衣這才向齊冠首稟報了一件更不好的事:“主公,浣水郡內被我方策反的縣令,被浣水郡郡守秘密逮捕了........”
“我們之前秘密渡境去衍州慶洋郡的萬餘齊軍,失了接應,如今彆說悄無聲息橫過浣水郡偷襲茁州離仙郡了,能否順利過境回來......都成問題了。”
齊冠首聽後,沒如關山衣所料,有大的情緒起伏,隻道:“之前孫郡守被抓,本王就有準備了。”
齊冠首的自稱,讓關山衣愣了一下。
雖然天子早就給齊冠首封了王,但齊冠首一直未改過“自稱”,現在突然改了,讓關山衣很是愣了一下。
愣過後,關山衣便是喜。
是啊,主公也是被先帝親封的王。
權王這新帝,如今再來攻,各方都不會放過這現成的攻訐理由。
或許,權王此時被“名正言順”授位,反而是多方聯合起來反製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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