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麗淑妃已經沒有了小產的跡象,除了脈象有些弱,其他都恢複正常了。
楚昀寧先是鬆了口氣,再整理好情緒走出屏風,對著明文帝道“皇上,麗淑妃的胎已經保住了。”
明文帝震驚。
“這怎麼可能?”宮皇後脫口而出,隨後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訕訕解釋“臣妾隻是驚訝全太醫院都沒法子,蕭王妃怎麼會治好了麗淑妃。”
明文帝聞言也不信,對著太醫使了個眼色。
太醫會意進內殿檢查,不一會又出來了“回皇上,麗淑妃的胎的確保住了。”
太後驚喜道“果真?”
“千真萬確!”太醫道。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太後雙手合十不停的念叨著,緊接著拉住了楚昀寧“好在有驚無險,哀家的小皇孫終於沒事了。”
明文帝也狠狠的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楚昀寧觀察每個人的反應,太後很欣慰,明文帝慶幸,皇後則是一臉失望的表情。
期間宮皇後狠狠的瞪了眼她,仿佛在責怪自己多管閒事。
宮皇後說“皇上,雖然麗淑妃有驚無險,可蕭王妃在宮中就這麼放肆,險些釀成大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為撫平民心,求皇上責罰蕭王妃!”
楚昀寧冷笑“剛才事先言明,保住了麗淑妃的胎就免了我的責罰,皇後娘娘是逼著皇上出爾反爾,被天下人恥笑嗎?”
宮皇後語噎,一著急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她忐忑地看向了明文帝,明文帝眼神略有些涼意,宮皇後一激靈,立即說“皇上,臣妾並無此意,是蕭王妃故意挑撥,臣妾隻是認為可以小懲大戒。”
明文帝抬手製止了宮皇後的話“夠了,朕君子一言,絕不反悔,此事就作罷。”
“是,臣妾知錯。”宮皇後憋屈地認錯。
“朕去看看麗淑妃。”明文帝著急進了裡麵。
外麵的人陸陸續續退下,宮皇後狠狠的瞪了眼楚昀寧,礙於太後在場,終究沒敢太放肆。
“蕭王妃好手段,竟藏著這麼深的醫術,連整個太醫院的人都比不上你十分之一。”
宮皇後陰陽怪氣,心中惋惜麗淑妃怎麼就這麼好運氣,被楚昀寧保住了胎兒。
“今日也是被逼無奈碰巧試試罷了。”
楚昀寧淡淡解釋,宮皇後顯然不信,還要再說什麼,太後看不過去了“寧兒,這幾日哀家頭疼的厲害,你陪哀家回慈和宮。”
“是!”
太後不給宮皇後找茬的機會,帶著人走了。
留下宮皇後在原地氣急敗壞。
“寧兒,你會醫術?”太後問。
因為印象裡,楚昀寧根本就不會醫術。
楚昀寧跪在地上“太後,寧兒被關在冷香閣五年,多少次在生死關徘徊,寧兒偶然間得到一本醫書,所以自己開始學,醫術還不算精湛。”
這話全是編的,太後不僅沒有懷疑,反而對楚昀寧更加憐惜。
“過去五年你的確受苦了,可憐的孩子!”
楚昀寧聞言心裡反而有些愧疚,她不該欺騙太後的。
太後說“今日你被麗淑妃算計,險些就掉進陷阱,日後要小心謹慎。”
“是。”
看在麗淑妃懷孕的份上,楚昀寧暫時不計較。
日後再敢挑釁,絕不輕饒。
“你告訴哀家,麗淑妃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平安誕生?”太後一臉凝重問。
這是太後第二次問了,第一次是麗淑妃剛剛檢查出有孕。
這一次楚昀寧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麗淑妃吃錯了東西,雖然暫時保住了,但已經損傷了母體,孩子最多能在麗淑妃腹中呆七個月。”
“七個月?”太後琢磨“那孩子能不能活?”
楚昀寧說“四個月後,麗淑妃必然大出血,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二者隻能選一個。”
孩子長到七個月,母體損傷太大,麗淑妃必然大出血而亡。
要想保住麗淑妃,就得趁著腹中孩子還沒長全,儘快去掉,多拖延一日對麗淑妃就有危險。
太後在後宮混跡多年,一下就聽出楚昀寧話中的言外之意。
“寧兒,可有法子保兩全?”
她雖不喜歡麗淑妃,但也忍心看見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娘。
楚昀寧搖搖頭“毒入髓,二者隻能選擇其一,彆無他法。”
不是不肯救人,麗淑妃的胎是強行保住的,未來四個月極有可能一屍兩命,必須要好好躺在床上,不能動氣,安心靜養。
“七個月,你可有辦法讓他活下來?”太後焦急地問。
楚昀寧猶豫片刻,百分百把握肯定沒有。
新生兒太脆弱,這個時代又沒有無菌環境,她隻能儘力一試。
“寧兒,答應哀家,無論麗淑妃對你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擯棄前嫌,儘力讓這個孩子活下來。”
太後用幾乎懇求的語氣,眸中淚光閃爍,楚昀寧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太後,寧兒發誓一定不會存私心,儘最大的可能救小皇子!”
生怕太後不信,楚昀寧以性命發誓。
太後捂住了楚昀寧的嘴“
好孩子,哀家信你。”
楚昀寧臨走前又寫了副藥方和注意事項,未來四個月,麗淑妃不能再下地行走,飲食上也需注意。
“你有心了,此事哀家會注意的,在麗淑妃沒有什麼生產前,你無召彆進宮了。”太後說。
此舉正合了她的心意,連連點頭。
太後遞給了楚昀寧一個盒子,裡麵裝著一摞厚厚的銀票,粗略看大概幾十萬兩。
“太後,這是?”
“這是哀家的私房錢,你在京城外的事哀家都知道,留著用吧。”
楚昀寧感動涕零,太後是她來這個時代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
“多謝太後。”
拜彆後,楚昀寧帶著銀票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