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聽著宮丞相這句話,鏢旗將軍的眼皮跳了跳,總覺得哪裡有股子怪異。
“不知皇上打算怎麼處理這批金礦?”宮丞相的舌尖抵住了腥味往上翻湧,卻又十分不甘心的看著明文帝,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運籌帷幄這麼多年,下半輩子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座金礦上,一直小心翼翼,明文帝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呢?
還是說明文帝早就發現了,隻是不提不念,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宮丞相的腦子飛速的旋轉著,他不記得哪裡露出過破綻。
那個地方人跡罕至,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才發現了這個地方,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死了。
明文帝看著宮丞相的臉色不斷的變幻著,就知道對方一定是不甘心,斜了眼鏢旗將軍,示意對方說。
接到暗示的鏢旗將軍,嗓子有些難受,硬著頭皮說“皇上英明,當即下令選了一千多個開采工人,登名造冊,每個月都給五兩銀子月例,每個人家中都有妻小,若敢偷藏就會連累妻小,輕者十年,重則三十年,另外開采出來的金子直接送去四周兵庫,用來招兵買馬,短短兩天就召集了三萬人。”
宮丞相聞言身子晃了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步,說明對方早就安排好了,絕不是一朝一夕的。
“這還要多虧了鏢旗將軍能發掘了這座金礦。”明文帝心情十分不錯,哈哈大笑。
這笑容對於宮丞相來說實在是太刺眼了。
“相爺,鏢旗將軍立下這麼重要的功勞,你說朕應該如何賞賜呀。”
明文帝故作一臉苦惱樣子,鏢旗將軍聞言腿一軟跪在地上“皇上,末將隻是去剿匪,無意中才發現的,並不是末將一個人的功勞,全都是禦林軍的功勞。”
“瞧瞧,鏢旗將軍還謙虛起來了。”明文帝十分親昵的扶著鏢旗將軍站起身“朕打算封你為郡王如何。”
頭銜再高也是虛名,隻是在外人看來,鏢旗將軍深得皇帝寵信,在明文帝的暗含質問的眼神示意下,鏢旗將軍隻好咬著牙謝恩。
不僅如此,明文帝還將鏢旗將軍,也就是如今的李郡王的兩個女兒冊封為郡主。
“皇上……”莫大的榮幸砸在李郡王的腦袋上,他不僅沒有欣喜的感覺,反而渾身上下涼颼颼的。
“彆推辭了,彆說是小小郡王了,就是親王也值,朕隻是擔心會有人
不服氣,所以才暫時委屈郡王了。”明文帝大手一揮,又給李郡王辦了場慶功宴,要求三品以上的官員必須參加。
一旁的宮丞相已經徹底絕望了,緊閉著眼,兩隻拳頭緊緊攥著,這回他是徹底慌了,也沒了撅起的資本。
“皇上,老臣忽然覺得身子不適……”
“相爺哪裡不適?”楚昀寧忽然開口,麵帶微笑“今日宴會諸位大臣都在,少了您這個百官之首,豈不是失去了興致。”
看著楚昀寧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宮丞相心裡又是堵得慌,不用說這麼缺德的點子,一定就是楚昀寧想出來的。
他現在已經不指望淮王能及時發現不對勁來京城了,真真假假的消息中,淮王沒那個腦子去分辨,一定早就落荒而逃,指不定哪一次不小心就中了埋伏,被人家一舉殲滅。
“多謝楚尚宮,老臣隻是沒休息好,想必睡一會就能參加晚上的慶功宴。”宮丞相臨時改了口,他不想被楚昀寧探脈。
明文帝也十分大度,擺擺手“莫公公,快帶著相爺去後殿休息休息,再讓禦膳房做一些點心上來。”
“是。”
宮丞相看著兩人同仇敵愾的樣子,恨不得伸手將兩人的偽裝都給扯下來了,太卑鄙了。
若是真刀真槍的對峙,他輸了,也就心甘情願的認下了,沒想到是栽在一些陰損手段上,太不甘心了。
“相爺,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宮夫人還等著您回去呢,氣大傷身。”
楚昀寧勸。
宮丞相聞言忽然停下腳步,實在是見不得兩人得意張狂的嘴臉,於是說“皇上,老臣聽聞幾個國私底下都在商議著對付南端,不知此事,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往傷口上撒鹽,他也會。
明文帝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改成了一臉凝重,宮丞相嘴角露出一抹不宜察覺的笑意“南端的兵力不足以抵禦四國,尤其是雲瀾國,楚大夫人被楚尚宮給囚禁起來,必定會惹怒雲瀾國,若是雲瀾國帶頭攻打南端,
咱們該如何抵禦?”
宮丞相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又說“即便是有金礦,若真的要打仗,這麼短的時間內如何能籌集糧草,這些兵又從未經過訓練,能不能上場殺敵還難說,皇上,您可萬萬不能輕敵啊,南端還指著您做主呢。”
一番話說完,宮丞相的心徹底舒坦了,不能他一個人憋屈著,內憂未解除,外患又不可輕視,現在笑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