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楚昀寧愣住了,小臉爆紅,緊張的咳嗽兩聲。
許是咳嗽聲驚動了丫鬟,丫鬟立即手捧著披風來“表小姐,您注意彆著涼了。”
楚昀寧接過披風係上。
“表小姐的臉怎麼這麼燙,會不會是著涼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丫鬟關心的問。
楚昀寧搖了搖頭“不必這麼麻煩了,我休息片刻就行了,帶我回院子吧。”
“是!”
跟著丫鬟一路往前走,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一處寬敞的院子,院子很大又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應擺設都十分的奢華精巧。
看樣子,安陽長公主對陸淺淺的確是十分偏愛。
初春季節屋子裡還燃著地龍,進了屋,一股暖氣撲麵而來,熏的她臉頰微微紅。
打發了丫鬟,楚昀寧隔著窗戶跟蕭景珩繼續說話“我忽然覺得陌世子來軍營太過突然,說不定就是幫忙打探消息的。”
陌世子不遠千裡從京城來了邊關,好好的富貴窩不待,為何要來邊關呢?
蕭景珩目視遠方,一隻手束在後腰處,眸色深沉。
“若是我猜錯了……”
“不,你說的很對。”
陌世子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隻是蕭景珩不太明白,陌世子幫助十二皇子上位又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他捫心自問對陌世子一直都不差,這些年明裡暗裡的給陌世子找了多少大夫醫治。
儘管效果不如意,但他從未放棄。
蕭景珩神色略顯落寞,楚昀寧於心不忍出聲安撫“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人心不足罷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陌世子不安好心,楚昀寧反而覺得可以利用陌世子。
“先帝真的把皇位傳給蕭景宴了嗎?”
這一點楚昀寧表示懷疑。
蕭景珩沉思片刻,嘴角邊一抹若隱若現的苦澀“蕭景宴一直都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隻可惜他身體一直不好,那時候父皇整日整日都陪伴著他……若不是後來琬貴妃出事兒了,今日做皇帝的還真不一定是我。”
“或許是父皇斷定我活不過三十歲,另下旨意,將皇位傳授給蕭景宴吧。”
楚昀寧在心裡默默吐槽了先帝,若不是大逆不道,她真的恨不得要做點什麼。
人都不在了,還要留下一堆爛攤子。
年輕時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老了也不安分,真喜歡蕭景宴,大可以力排眾議扶持上位。
似乎讀懂了楚昀寧的心思,蕭景珩說;“父皇臨死之際,蕭景宴才十二歲,琬貴妃也因病而故,他身後勢力單薄根本壓製不住母後,父皇為了壓製母後,還特意給了淮王一部分兵權。”
楚昀寧險些就罵出來,這老皇帝腦子怎麼想的?
蕭景珩側過頭溫柔的看了眼楚昀寧“淮王已死,若眼下兩大難題解決,南端就穩固了。”
日後北北也就沒了後顧之憂,他可以獨掌大權,穩坐皇位。
“這些年你實在辛苦,旁人隻知你做皇帝風光無限,可又有誰知道你背地裡的艱辛。”楚昀寧不自覺的感歎。
蕭景珩微微笑“是啊,前半生為了皇位殫精竭慮,人活一輩子若能瀟灑幾回,能有遊覽山河,又該多好?”
“總會有機會的。”
正說著安陽長公主帶著丫鬟趕來,楚昀寧趕緊回神坐好,安陽長公主瞥了眼廊下的蕭景珩,僅僅一眼,很快挪開“聽丫鬟說你著涼了,我帶著大夫過來看看。”
楚昀寧推脫“舅母,我隻是一時被嚇著了,並無大礙的。”
“你可是舅母的命根子,不能出半點差錯。”安陽長公主不由說分的握住了楚昀寧的手坐下,讓大夫給她瞧病,大夫診斷之後確定是傷了腦袋。
楚昀寧一點也不怕查,她精通醫術,改個脈象一點也不難。
“這丫頭的腦袋什麼時候能好利索?”
“回長公主,陸小姐的傷還需靜養,不宜過多的操勞,若是能有個環境靜雅的地方就更好了。”大夫說。
楚昀寧的手被安陽長公主緊緊攥著,她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對方的脈象,心跳如雷,麵上不顯半分。
奇怪!
“正好,我在郊外有個安靜的小院子,你可以過去療養,舅母可以經常去探望你。”安陽長公主說。
雖然不知道安陽長公主從前對陸淺淺什麼樣子,但她從陸莊主和丫鬟桃紅嘴裡聽說過,長公主十分信任陸淺淺,有什麼事不太會隱瞞。
如今,怕是有些懷疑了。
“舅母!”楚昀寧撒嬌撅著唇,伸手倒了杯茶遞給了安陽長公主“我一個人實在害怕,不瞞您說,前幾天我才得罪了一夥兒人,這還沒緩過神呢。”
安陽長公主接過茶盞卻並沒有喝下去,而是又放下,挑眉笑“這個你放心,舅母會給你安排幾十個護院,保準連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見狀,她不好否決,乖巧的點頭;“那好吧,舅母可彆忘了來探望我。”
“放心吧。”
楚昀寧又說“那我這就回去收拾收拾。”
“不必收拾了,莊子裡什麼都是現成的。”安陽長公主拍了拍楚昀寧的手,笑眯眯的抽回了胳膊“淺淺,舅母得空就去探望你。”
“舅母!”楚昀寧忽然一把攥住了安陽長公主的手,一根銀針飛快的劃過對方的指尖,安陽長公主隻覺得指尖輕微刺痛,轉眼刺痛又消失不見了。
楚昀寧拉著她的手,紅著眼眶眨眨眼“舅母,我……我雖然總是犯錯,你可千萬彆生氣啊。”
“傻孩子,說什麼混話呢。”安陽長公主忽然覺得眼前有些虛晃,再下一秒整個胳膊都麻木了,張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解的看著楚昀寧。
“舅母,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堪?”楚昀寧大喊一聲“大夫,快看看我舅母怎麼了?”
安陽長公主嗓子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似的,想要轉頭看向侍女,楚昀寧身子一側恰好擋住了,一副著急的快要哭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