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長陽侯府
楚昀寧直接去找長陽侯,剛巧對方不在,於是她派人去通知,焦急的坐在椅子上等了會兒。
“楚尚宮?”
門外忽然走進來個婦人,一臉忐忑,但打扮的卻是端莊嫻雅,富貴非常。
女子容貌秀麗,雖不如夏貴妃那樣張揚,也是個極美的,一顰一笑和夏貴妃有幾分相似。
所以眼前這個一定就是夏芙蓉了。
或許是看見了夏芙蓉就想到了夏貴妃這些年的苦楚,很有代入感的生氣了,她努力壓著怒火。
“楚尚宮。”夏芙蓉款款上前,衝著楚昀寧笑的溫和有禮“剛才丫鬟說楚尚宮來了,我還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竟是真的。”
夏芙蓉立即吩咐丫鬟去上最好的茶水點心。
“不必客氣了,我來是有事找長陽侯。”楚昀寧漫不經心的一隻手撐在了桌子上,笑意吟吟跟夏芙蓉聊起了家常“侯夫人貌美動人,侯爺一定很寵你吧。”
一句話戳到了夏芙蓉的心坎上,她微愣了片刻,隨即笑了笑“侯爺的確是個非常好的丈夫。”
這話就有些模棱兩可了,而且從夏芙蓉的眼神中,她看不見一點嬌羞。
“那侯夫人這些年幸福嗎?”楚昀寧一邊閒聊一邊喝茶吃點心,又說道“我記得宮裡的夏貴妃是侯夫人的妹妹?”
“楚尚宮誤會了,我們姐妹之間出生的時辰差不多,當然是貴妃娘娘為尊。”
夏芙蓉提及了夏貴妃,臉上稍稍有幾分不自然,又關心的問“不知夏貴妃娘娘近來可好?”
“我瞧著不太好,侯夫人要不要入宮去看看貴妃娘娘?”
楚昀寧順著話聊,卻讓夏芙蓉十分不自然的咳嗽兩聲;“實不相瞞,我前些日子略染風寒,擔心會把病過給了貴妃娘娘。”
楚昀寧懶得戳破她,隻說“貴妃和侯夫人倒是姐妹情深。”
夏芙蓉聞言不敢隨意接話,隻低著頭喝茶,偶爾咳嗽兩聲,十分警惕的看著對方。
“貴妃身份尊貴總不能一直在宮裡待著,於情於理都不合規矩,三百萬兩銀子,侯夫人有沒有打算貢獻一部分?”
這話讓夏芙蓉根本不知道怎麼接下去,隻是訕訕的笑著,楚昀寧卻不依不饒“畢竟是姐妹,又是侯夫人,能幫襯就幫襯些吧。”
要不是對方的身份讓她忌憚,夏芙蓉是不會給好臉色的,猶豫了片刻,眼尾微紅,哽咽著說“隻要能讓姐姐出來,我一定儘自己所能,就像當年姐姐為了入宮,拋棄了侯爺,若不是我,夏家就要背負著不守信用的惡名,不過沒關係,我們姐妹之間不講究這個。”
楚昀寧挑眉看向了對方盈盈欲泣,壓住冷笑,不解的問“西海皇帝當初六宮已經有了六七十個妃嬪了,夏貴妃雖美,可依照西海皇帝喜新厭舊,夏貴妃怎麼能確定自己一定會得寵?”
“這……”
“何況,夏貴妃是相府嫡長女,身份尊貴,就算是沒有長陽侯,嫁給任何一位皇子也是綽綽有餘,為何一定要嫁給皇上做妾?”
楚昀寧衝著夏芙蓉眨了眨眼“侯夫人,夏貴妃是不是腦子不靈光啊,放棄外麵正頭娘子的身份,非要跳入火坑?”
“這……”夏芙蓉被問的腦門上不停的冒汗,支支吾吾了半天,單手扶著額,丫鬟立即說“夫人,大夫說您不能見風的,時辰不早也該喝藥了。”
於是夏芙蓉扶著丫鬟的手站起身,對著楚昀寧盈盈一拜“楚尚宮,實在抱歉,我身子不爽快,先回去休息了。”
“急什麼?”楚昀寧悠閒的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語氣淡淡“我看侯夫人滿麵紅光,倒不像是有病,是哪個庸醫給診脈的?”
夏芙蓉腳下動作猛然一頓,怔怔然的看著對方,她既然連裝病都不行,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問“楚尚宮,是不是夏貴妃說了什麼,您可不要偏聽一麵之詞,我已是人婦,雖顧念姐妹之情,但更要顧及婆家臉麵,楚尚宮不要為難我,當年……”
楚昀寧打斷了夏芙蓉的話“我對你們姐妹二人的事並不關心,我隻要銀子,還差一百萬兩,侯夫人以一個庶女的身份嫁入侯府成了侯夫人,據說當年十裡紅妝,羨煞旁人呐。”
夏芙蓉聞言倒吸口涼氣,當年她的確是分到了大夫人一半的嫁妝才嫁入侯府,這些年花的七七八八,也沒剩多少了。
她猜測一定是夏貴妃出賣了自己,明明是她不好過,臨死也要拽上自己。
夏芙蓉氣惱的牙根癢癢“那些嫁妝都是母親給我的,她已是貴妃,這些年相府補貼的難道還少嗎?”
一百萬,就是打死她也拿不出來。
楚昀寧冷笑“這麼說,侯夫人是要賴賬了?”
迫於眼前的形勢,夏芙蓉不敢衝楚昀寧撒火,隻是一臉委屈的哭訴著自己不容易。
楚昀寧聽著哭聲有些煩躁,她從穿過來那天開始,對庶女就有一種排斥濾鏡,不排除她們本人的所作所為,總覺得就是小三兒的孩子光明正大搶走了原配家該擁有的。
這也是楚昀寧同情夏貴妃的最重要的一個點!
世上或許有很多很多不公平的事,有些人憋屈一輩子,但被她遇到了,楚昀寧就想管一管!
“我……”夏芙蓉底氣不足,忽然紅著眼說“這些年我欠她的也還的差不多了,嫁過來就一直沒孩子,都是拜她所賜……”
“侯夫人,我再說一次,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並不感興趣,你拿了貴妃的嫁妝,就該替貴妃贖身!”楚昀寧臉色鐵青,一副我就是來要賬的。
夏芙蓉被氣哭了。
楚昀寧側過頭沒看她,一點也同情不起來,坐在了椅子上,慢悠悠的等著長陽侯回來。
“銀子,我沒有,這嫁妝是夏家出嫁時給的,根本就不是夏貴妃的。”
她就是咬死了不承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