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為什麼幫她?”
蕭景珩看著她給夏貴妃喂了一粒解藥,有些納悶,但還是吩咐人按照楚昀寧的吩咐將人抬入了馬車內。
“起初是打抱不平,心有不忍,總覺得要死也得把仇報完了再死。”楚昀寧毫不遮掩對夏貴妃的欣賞,同時也很同情她的無奈,為了夏夫人和弟弟一而再的隱忍求全。
“後宮諸多妃子中,我最欣賞的就是夏貴妃了,其次就是她長得太美了。”
美的東西誰不喜歡看,所以給楚昀寧的第一印象就是憐惜。
蕭景珩含笑望著她,順著話繼續往下問“再後來呢?”
“再後來就聽說現在的長陽侯夫人搶走了原本屬於夏貴妃的姻緣,又偶然得知長陽侯手中握著五萬兵馬,皇上若是能拉攏長陽侯效忠,必定如虎添翼!”
楚昀寧是想和夏貴妃交易的,給夏貴妃一條活路,勸說夏丞相辭官。
夏貴妃是個聰明人,知道要替自己謀取最大化利益,楚昀寧根本沒有理由駁回她。
夏丞相和二夫人,以及夏三小姐,夏四小姐的死由京兆尹跟仵作來驗證過,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全都是服用劇毒而死,再加上夏貴妃的親筆認罪書,直接撇清了習蕭景珩的懷疑。
蕭景珩恍然“昨兒你去長陽侯府,也是為了這個?”
“當然!”楚昀寧去找長陽侯,又擔心會被拒絕,萬一長陽侯早就沒了那個心思呢?
所以,楚昀寧借口要了一百萬兩銀子,沒想到長陽侯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
再加上這些年夏芙蓉不得寵,足以證明長陽侯對夏貴妃是有情義的。
既是這樣,楚昀寧打算各歸各位,給足夏貴妃自由!
“吩咐下去,讓夏丞相府舉辦的喪事隆重些,讓文武百官全都去吊唁。”
蕭景珩沒再問後續,直接對著莫公公吩咐“晚些時候朕也會去吊唁。”
“是,奴才這就去辦。”
丞相府的白色燈籠掛起,夏夫人撐著病體來舉辦喪事,明明是死了丈夫,可奇怪的是她臉上居然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悲傷,整個人都麻木了,穿著件白色麻衣跪在蒲團上,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夏貴妃可真是心狠手辣,居然會毒死自己的父親,簡直大逆不道!”
“這恩怨都十幾年了,二夫人張狂,把持相府多年,平時宴會都是二夫人出席,我倒是覺得夏貴妃有魄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帶著人一塊入地獄,反正前皇帝已經死了,夏貴妃的下場也不過一個死字。”
從前夏丞相的門生和同僚紛紛來府上吊唁,許多人猶如沒了主心骨似的痛哭流涕。
還有人冷哼“夏丞相這一死,倒是成全了某些人,直接將夏丞相的勢力分化了。”
“噓!”
那人還不怕死的多說了幾句,也沒人敢阻撓,這時長陽侯帶著夏芙蓉來吊唁。
夏芙蓉看見了四個棺槨,怒火中燒忍不住嬌嚷“憑什麼把夏清漪的棺槨也擺上,她大逆不道,違背天倫,這樣的人就該死!”
說著夏芙蓉讓下人去拆掉夏清漪的棺槨,夏夫人這才有了動靜,就著丫鬟的手起身,冷著臉“你敢!”
“哼!”夏芙蓉冷笑,這些年夏夫人軟弱可欺,她早就習慣了對夏夫人不敬,這會兒因為剛失去了雙親,所以她的怒火根本擋不住,對著夏夫人就開始辱罵起來“都是你教養的好女兒,做出這樣惡毒的事,你怎麼不跟著一塊去死!三妹妹四妹妹才十幾歲,怎麼下得去手!”
夏夫人被氣的連連咳嗽。
“我今日就要替我爹爹和娘親討要個公道!”夏芙蓉對著侍衛吩咐“把這個棺槨給我拆了,她不配享受夏家的香火!
我要將她挫骨揚灰!”
“夠了!”
長陽侯一把拽住了夏芙蓉,麵色一沉“今日是夏家大喪,你不要再胡鬨了。”
“我胡鬨?”夏芙蓉的情緒早就崩潰了,不管不顧的扯著嗓子大吼“明明就是夏清漪這個賤人殺了我父母,我替父母報仇又有什麼錯,人都死了,你居然還幫著賤人說話!”
長陽侯對著夏芙蓉一忍再忍,壓著聲“有什麼話能喪事之後再說也不遲,你這般大鬨靈堂,隻會讓夏家丟臉,夏貴妃的喪事是宮裡的旨意。”
提到這,夏芙蓉的怒火才消了一些,一把捉住了長陽侯“那我要你答應我,等喪事之後,不許讓夏清漪葬入夏家祖墳,要將她挫骨揚灰!”
聽到這個無理的要求,長陽侯的臉色緊繃著,身後一同而來的長陽侯老夫人就不高興了“夏芙蓉,你非要讓長陽侯府也卷入是非之中是不是?”
新皇帝剛剛登基,哪個官員不是夾緊尾巴做人,生怕被皇上抓住把柄。
夏芙蓉倒好,居然讓兒子跟皇上作對,長陽侯老夫人肯定不乾。
“母親,怎麼連您也不諒解我?”夏芙蓉氣的渾身發抖,若是父親還活著,誰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你已經出嫁就是長陽侯府的人,今日這是夏家準備的喪事,你不該過問。”夏夫人語氣淡淡,看著夏芙蓉的臉色隱隱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如今我才是夏家當家做主的人,我要讓誰入了夏家祖墳,誰就能入,我若不許,一個妾侍罷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入夏家祖墳?”
“你!”夏芙蓉被氣的紅了眼睛,恨不得要找夏夫人拚命。
夏夫人又說“老夫人,夏芙蓉嫁過去十幾年也沒有子嗣,按理這話我不該提及的,但今日你們也看見了一個庶女的氣魄,為了你們長陽侯府的嫡係著想,我作為夏芙蓉的嫡母建議你們重娶正室,讓夏芙蓉退居讓位。”
話落,夏芙蓉整個人就炸毛了,她就像不認識夏夫人似的,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番話居然是從夏夫人嘴裡說出來的。
“我身體不好,想要個女兒在膝下儘孝,還請老夫人成全。”夏夫人幾句話就將夏芙蓉至於尷尬的地步。
長陽侯老夫人早就有這個心思了,隻是之前顧念著夏丞相在朝中地位,一直隱忍著。
現在既然夏夫人以孝順相要挾,長陽侯府人隻好順著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