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這話誰也沒法接,這後位擺明了隻能是楚昀寧一個人的!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行,萬一衝撞了太後鳳體呢?
誰能擔當起這麼重的罪名?
大殿依舊安靜,眾人彼此麵麵相覷,誰也沒亂開口。
可殿外不知殿內情況,嚷嚷著“皇上,君子一言九鼎,您既已經答應要立楚尚宮為後,就該信守承諾!”
殿外跪著兩膝蓋已經麻木的十來個大臣們,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對著殿內喊。
一旁的莫公公歎了口氣,一副早知如此何必受罪的眼神看了眼諸位大臣。
從蕭景珩回宮那天,這十來個老頑固說什麼也不鬆口,跪了三天三夜,他還真擔心這些人會跪死了。
好在還能及時醒悟,也不算太晚。
殿內的大臣們聽著外麵的叫喊,又想起了那些人的嫡子庶子全都被拉去當壯丁了。
嘩啦啦,一個兩個再到一小片的人群開始跪下,衝著上首位置磕頭。
“吾皇萬歲萬萬歲,求皇上下旨冊楚尚宮為後,以表孝心為天下之表率。”
朝堂之上除了老王爺之外,所有人都跪下,齊聲呐喊要立中宮。
一波又一波的聲音快要將耳膜都震破了,蕭景珩就這麼站著,目光看向老王爺,這眼神中還蘊藏著濃濃殺氣。
“老王爺,依你之見朕該如何?”蕭景珩的語氣冷得快要掉渣子,竟讓老王爺渾身泛著涼意,動了動嗓子,事到如今他也無力阻撓,隻能提著口氣“皇上您這麼做隻要能無愧於蕭王,老臣沒任何意見。”
聽這話,楚昀寧恨不得上前踹老王爺一腳,故意惡心人呢,這個節骨眼上提起蕭王,真嫌自己命長了。
蕭景珩抬手讓人將蕭王抬上殿,當眾又問了一遍,蕭王神色猶豫了一會,問“皇兄非楚昀寧不可嗎?”
那日他在慈和宮完全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妥協,這兩日冷靜下來,才驚覺這可能是一場戲。
而他被算計了,而且還是母後親自設計的一場戲,故意引導他入局呢。
想到這,蕭王心都涼了半截,一個是最敬重的兄長,一個是最孝順的母後,居然會聯合起來騙自己,蕭王實在不能理解。
所以,蕭王答應得並不是很痛快,他不甘心,也不樂意看著楚昀寧這麼輕易而舉的坐上那個位置,尤其是他看著威武公主疼得死去活來,幾次暈厥,就更惱恨楚昀寧了。
蕭景珩蹙眉看向蕭王,久久不語。
“皇上,蕭王不願意,您這麼做是搶了弟媳……”老王爺的臉色由陰轉晴,繼續諷刺說“這名聲傳揚出去,可不好聽,前些日子民間有傳聞,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大公主都不是皇上所生,皇上膝下後繼無人,若是非要讓楚尚宮做皇後也不是不可,也有法子讓太後衝喜。”
老王爺的話令在場的人都摸了一把冷汗,他們腦袋垂低,隻恨不得鑽進地縫才好,生怕被殃及無辜了。
蕭景珩鋪墊了這麼久,算計了所有,他失望之極地看向了蕭王,一字一頓地問“怎麼,你還要惦記朕的皇位不成?”
蕭王聞言立即搖頭“臣弟從不敢僭越,更不敢惦記皇位,皇兄誤會了,皇兄若是心儀她,四妃之位也可,她根本不配為後。”
此時此刻,蕭景珩心裡有一團怒火在燃燒,瞳孔驀然一沉,拳頭緊攥,倏然勾唇冷笑“來人!傳旨,楚將軍之嫡長女,溫柔賢惠,智勇雙全,溫和寬厚,即日冊封為中宮皇後,賜封號宸,入住鳳儀宮,於五日後帝後大婚,特此昭告天下,為慶賀帝後大婚,故而大赦天下,減免賦稅三年,欽此!”
聖旨落,百官跪地磕頭“恭喜皇上大婚,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王爺和蕭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們不敢相信蕭景珩就這麼賜下聖旨了。
“皇兄?!”蕭王難過,從前皇兄事事都會遷就他,可每次和楚昀寧有關之後,皇兄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蕭景珩沒理會蕭王,揚聲道“即日起,再敢詆毀宸皇後半個字,賞剔骨之刑,決不輕饒!”
一句話,讓老王爺到了嘴邊的話愣是給咽了回去,他麵色難看至極。
“皇上難得辦一次喜事兒,微臣提議可以與民同樂,給諸國下請帖。”
“準!”
“皇上,按規矩,帝後大婚理應沐浴焚香三日,再舉行祭天儀式,昭告天下。”
“準!”
“皇上,南端連續兩年打了勝仗,還沒慶賀,微臣提議可以隆重舉辦這次婚事,讓四海諸國都知道咱們南端有喜事,再施粥一月。”
“準!”
“皇上……”
“準!”
蕭景珩看上去心情極好,當即讓內務府準備大婚事宜,於是大殿上開始熱鬨起來,諸位大臣們紛紛出主意,怎麼才能讓一場婚事辦得更加熱鬨。
早朝結束後,幾位大臣被留下談話,楚昀寧則找機會換了衣裳去探望太後。
太後的氣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拉著楚昀寧的手,一臉歉意“寧丫頭,這一路你和皇上經曆了太多磨難,不論旁人怎麼說,哀家可以跟你保證,皇上絕對是個專情之人,你比哀家幸運,遇到了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楚昀寧垂眸默默聽著,偶爾安慰太後幾句,太後又說“你記著,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去猜忌對方,哪怕身處險境,心涼了,身處高位又如何?”
“謝太後指點,阿寧明白。”
緊接著太後又打發走了楚昀寧,臨走前,楚昀寧聽見太後妃吩咐讓素姑姑去請老王爺來。
聞言,楚昀寧加快腳步離開了,還沒走幾步遠遠地看見莫公公迎麵而來“楚尚宮,皇上讓您即刻去一趟。”
見莫公公著急忙慌的樣子,八成是有事兒,她不敢耽擱,趕去了議政殿。
蕭景珩直言“阿寧,父皇的棺槨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