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蕭王忽然有些不理解了“既是汙穢之人,母後為何要將此人召入宮?”
什麼客人,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太監罷了。
太後冷笑不語。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蕭王看向了上首坐著的蕭景珩,一句皇兄如鯁在喉,帝後大婚當天,他並未出席。
他隻是不能夠理解為何蕭景珩執意要娶了楚昀寧,這世上太多女子了。
所以蕭王稱病沒來。
蕭景珩蹙眉“母後行事還用向你實時彙報?”
被嗆了一次,蕭王的臉色有些難看,小聲嘀咕“臣弟這不是在關心母後麼,難道也有錯?”
德元帝聽著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沒有人注意自己,他氣的險些跳腳,掙紮著身子剛剛站起身,身後的小太監抬腳衝著他的膝蓋踢了過去。
砰!
德元帝又重重的跪在地上,他嗚嗚咽咽地仰著頭看著太後跟蕭景珩。
太後隻要看見這張臉,就覺得厭惡,索性側過頭不去理會,倒是蕭景珩長腿一邁站起身來到他麵前,居高臨下“聽說此人長公主認識?”
話音剛落,德元帝立即衝著身邊的長陽點頭,用手指了指自己。
滿懷期待。
長陽直起腰,十分認真地看了眼德元帝,然後搖了搖頭“皇上,我並不認識這位,也從未見過。”
實際上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人就是德元帝!
德元帝一聽更加焦急了,伸手就要去拽長陽,卻被她一巴掌拍了過去,躲得很遠,他撲了空所以惱怒地瞪了眼長陽。
膽小鬼,竟然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長陽衝著蕭景珩磕頭“皇上,我真的不認識此人,許是有些誤會,但我對皇上絕無二心,天地可鑒。”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長陽絕對會第一時間將人給殺了,甚至還可以將人交出去邀功。
“隻是一個可惡的太監而已,你又何必糾結不放。”蕭王摸了摸鼻子說。
誰知德元帝卻突然跳起來甩手打了蕭王一巴掌,從嗓子眼裡擠出逆子兩個字。
蕭王根本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白白地挨了打,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又臟又醜的老男人,又聽他喊自己是逆子。
他忽然震驚了。
德元帝打了蕭王一巴掌不算,他還想要去攻擊蕭景珩,還未來得及動手,蕭景珩提腳狠狠地踹在了對方的腰上,這一腳的力度可不輕,直接將人踹出去老遠。
他倒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盯著蕭景珩,張了張嘴,仿佛在說你不得好死!
蕭景珩冷笑,並不回答他,抬手讓人將此人拽下去,蕭王卻攔住了“皇兄,這人到底是誰?”
他這一巴掌挨得莫名其妙,有些不甘心。
“你以為是誰?”蕭景珩不答反問。
對上了蕭景珩質問冰冷的眼神,絲毫沒有溫度,蕭王嗓子一緊,張嘴不知該說什麼,腦海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太後卻已經沒了耐心“鬨夠了沒有?”
蕭王充耳未聞,側過頭將視線落在了德元帝身上“你是父皇?”
本來隻是試試看的態度,結果對方卻點點頭,情緒看上去還有些激動,這讓蕭王更加激動“真的是父皇?父皇還沒有死?”
德元帝忽然痛哭流涕,拚了命的掙紮朝著蕭王奔了過去,蕭王糾結猶豫地站在原地。
上位的太後跟蕭景珩並不為所動,太後長長的歎了口氣,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她對著蕭景珩說“皇上公務繁忙就先回去吧。”
怕蕭景珩擔心,太後特意笑著又說了一次“兩個孩子還惦記著寧丫頭的午膳,你將人一並帶走,晚些時候再送來。”
拗不過,蕭景珩點頭拱手告辭。
人一走,長陽很明顯就察覺了太後渾身的氣場都變了,竟有些陰森可怖,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嗓子,近乎祈求地看向了太後“皇嫂,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收留的,求求皇嫂網開一麵。”
這種煎熬的感覺太難熬了,長陽忽然有一種直覺,今天不一定能夠活著離開慈和宮。
太後臉上仍舊是掛著燦爛的笑意,不急不慌地拿起了茶盞,遞到唇邊淺嘗,看樣子還心情不錯地說“長陽,兩年前你被褫奪長公主之位時,哀家就勸過你,不該惦記的彆惦記,念及姑嫂一場的份上,哀家選擇睜隻眼閉隻眼。”
聽到這,長陽怕得要死,跪在了太後膝前“皇嫂,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我也是聽信了小人讒言,誤以為陌兒是被人殺了,求求皇嫂看在陌兒的份上,饒了我一次吧。”
太後麵色含笑,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