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南端已經開始緊急訓練兵馬,楚昀寧一邊照顧江家人,時不時還會看看戰事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寧姐姐。”沁綰走了過來,她神色焦急“很久沒有魚兒的消息了,他怎麼樣了?”
楚昀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魚兒機敏聰慧,一定沒事的。”
沁綰撅著嘴,魚兒走的時候連個話都沒有,她是生氣的。
但她更擔心魚兒。
“彆擔心啦。”楚昀寧嘴上是這麼安慰,可心裡也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所以我們是很快就要打仗了嗎?”沁綰問。
勢頭擺在眼前也沒辦法隱瞞,她點了點頭。
沁綰拉著楚昀寧問“有沒有是我能幫上忙的?”
她也很想幫忙,不想一直在軍營呆著。
“沁綰,戰場刀劍無眼,太危險了,而且我已經答應了魚兒要好好照顧你,所以你不能有任何閃失。”
楚昀寧拒絕了沁綰的要求。
無奈,沁綰隻好妥協,看著眼前的士兵們個個行色匆匆,她忽然問“寧姐姐,是不是馬上就要打仗了?”
“是。”
沁綰眼眶微微紅,轉過身擦去了眼角。
月色朦朧
遠在十幾座城池之外的魚兒站在城牆上,感受著冷風吹,思緒也感慨萬千。
忽然身後傳來了陣陣腳步聲,他立即收斂了情緒,回頭看向來人。
“師父。”
墨方站在他身邊,語氣平和“怎麼站在這,是有什麼心事嗎?”
魚兒點點頭“聽說南端已經在大量的訓練兵馬,隨時都會攻打過來,是不是上次的談判失敗了?”
墨方挑眉打量著魚兒,眼神犀利,似乎要將他看穿。
魚兒神色坦蕩任由他看。
“你是在擔心南端還是東陵?”
魚兒抿了抿唇,直言不諱“我是擔心將士們。”
在南端有很多將士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我不忍心手刃他們。”
墨方聽聞後,眼中的質疑消失了一半,長長地歎了口氣“南端出爾反爾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場戰爭實在無法避免,最終受傷的還是百姓。”
“師父,咱們離開吧,不幫任何一方,找個與世無爭的地方躲起來。”
“傻魚兒,我們已經沒有去處了,戰爭來了,就沒有淨土了。”墨方雙手握住了魚兒的肩膀,一臉肅色“魚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看著殺戮,但南端一次次地違背承諾,欺瞞百姓,又四處傷害人,為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魚兒呆愣愣地看著墨方,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架勢。
“魚兒,我知道你割舍不下南端,人非草木怎麼會沒有感情呢,現在隻能以暴製暴,才能製止殺戮,減少更多的傷亡。”
魚兒聽著墨方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南端有很多兵馬,是咱們比不上的,這不是以卵擊石麼?”
墨方鬆開了魚兒的肩,來到城牆邊,眺望不遠處,笑了笑“東陵肯定不會任人宰割的,必要的時候會反擊,老天爺不會一直向著邪惡,南端終究會遭受報應的。”
魚兒聽著這話,麵上很是凝重,心裡卻是毫無波瀾,低著頭斂去了眼中的嘲笑。
剛才墨方離他很近時,他竟然聞到了一股女兒家的脂粉香味。
幾個月前沁綰也喜歡胭脂水粉,他還曾特意跑去大街上買了一堆回來,看著沁綰描眉畫紅,他還笑她小姑娘長大了愛美。
所以這個味道他熟悉。
可笑的是這個香味是從師父身上傳出來。
“魚兒?”墨方將他垂眸不語,又問“你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殺戮,就先走吧,為了天下蒼生,我不能離開。”
魚兒遮掩住了眸中的嘲諷,轉而變成了激動“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拋棄師父,對於我而言,師父比金山銀山都要重要百倍!”
這句話在墨方的意料之內。
當年他收徒時,就是看中了魚兒的資質,是個馭獸師的好苗子,所以才會收下。
教他本事,想著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如今也不算浪費。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墨方長長的歎了口氣,魚兒卻是一副我心意已決的模樣。
墨方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勸魚兒了,而且他更滿意的是魚兒對東陵的反擊手段一點都不好奇。
這就表明魚兒是個心口如一的人,沒有被蕭景珩跟楚昀寧收買。
“師父,我最近總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這是怎麼回事兒?”
魚兒吸了吸鼻子“而且經常是夜半三更的時候聞到,白天又消散了。”
墨方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才坦白說“我聽說東陵皇帝也會馭獸,他的師父和為師是同門同派,所以東陵皇帝私底下囤積了很多很多野獸。”
說這句話的時候墨方緊緊的盯著魚兒的眼神,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神情。
魚兒小聲嘀咕“難怪當初攻打東陵的時候,四周山上已經沒有野獸了。”
他故作恍然大悟地問“是不是東陵打算用這些野獸對付南端?”
“南端不應該接受這個教訓嗎,當初南端不也是用野獸對付西海的?”墨方反問。
魚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師父言之有理,我也沒有想到蕭景珩居然出爾反爾,這般道貌岸然,騙我好慘!”
“唉,若不是為了給大昭寺的那些慘死僧人,還有無辜枉死的百姓們平反,我是堅決不會背叛南端的。”
墨方一臉慚愧,雙手合十嘴裡念叨著幾句阿彌陀佛,念了幾句經文,魚兒默默聽著。
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停下。
“師父慈悲為懷,我相信老天爺不會懲罰師父的,以後師父要做什麼儘管吩咐我,我不怕沾染殺戮。”魚兒說。
墨方點了點頭,心裡忽然有了主意,在後半夜去了趟蕭景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