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江虞月抬眸看了眼蘇姑姑,扯唇笑了笑“蘇姑姑想說什麼?”
蘇姑姑猶豫片刻,這可是大不敬的話,她不敢說,於是搖了搖頭;“奴婢不敢。”
“哀家恕你無罪。”
撲通一聲,蘇姑姑跪在了地上衝著江虞月磕頭,並小心翼翼地開口“或許是奴婢看錯了,奴婢總覺得……三皇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在意慕姑娘,這事兒或許是和慕城兒有關係。”
“嗯,哀家和你想的一樣。”
“太後?”蘇姑姑抬起頭,鼓起勇氣說“奴婢倒是覺得三皇子看您的眼神有些奇怪。”
說完蘇姑姑跪在地上磕頭“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要冒犯太後的,求太後恕罪。”
江虞月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姑姑。
而蘇姑姑咬咬牙,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乾脆就點透吧。
“太後,奴婢活了這麼大年紀了,也伺候過不少主子,見過幾個妃嬪看見先帝的目光,就跟三皇子看您時的一模一樣!”
江虞月的臉色一寸寸的沉下來,指尖攥著杯子的手有些發白。
蘇姑姑被嚇得額頭觸地,剛才說的這些話就足夠掉腦袋的了。
良久,頭頂上方傳來了低沉的聲音;“起來吧。”
“太後?”蘇姑姑愕然抬頭。
江虞月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初,竟又衝著她微微笑“蘇姑姑,若不是你提醒,哀家根本就沒發現,也險些壞了大事。”
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和煩躁。
依照之前三皇子對慕傾兒死心塌地的程度,若是……江虞月不敢想象自己是給南端帶來什麼樣的大麻煩。
真是糟心!
她最初的本意也隻不過是想讓珩哥兒的未來不必太過辛苦,將這輩子的路鋪平,根本就沒想過打仗。
更沒有想過會招惹三皇子這個執著的戀愛腦。
“太後,您才雙十年紀……”蘇姑姑一開口就惹來了江虞月一個淩厲的眼神警告,嚇得蘇姑姑立即閉嘴。
江虞月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另找他人,丟不起這人,更不會給珩哥兒臉上蒙羞!
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她自個兒心裡清楚。
“哀家是南端的太後,天子之母,身份尊貴,不容詆毀!”
也決不妥協!
江虞月抄起桌子上的茶盞朝著地上狠狠地砸過去,臉色倏然陰沉“召父親過來一趟!”
“是。”
蘇姑姑忙不迭地爬起身出去了。
屋子裡寂靜下來,江虞月心口起伏得厲害,江老將軍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勁了,看著地上還未收拾的殘渣,趕緊問“太後,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江虞月對著蘇姑姑示意了一個眼神。
很快蘇姑姑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同時她也本能的注意到了江虞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會不會是你多想了?”江老將軍覺得不可能,天底下這麼多女子,怎麼就單獨看上了江虞月呢。
“父親,有些事不得不防,雲瀾三皇子遲遲不拿定主意動兵,一旦開口,南端拒絕,哀家擔心會給南端惹來麻煩。”
江虞月做不到為了南端犧牲自己的名聲。
她可以去死。
但絕對不能背負罵名,這樣隻會讓珩哥兒在旁人異樣的眼光下長大。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江老將軍心疼女兒,旁人家的姑娘在閨閣中時,天真無邪,日日吟詩作對去參加各種賞花宴,蹴鞠宴,可他的女兒卻跟著一塊去了戰場曆練。
旁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在府上相夫教子,可他的女兒卻要麵對一群豺狼虎豹,日日殫精竭慮。
江老將軍甚至曾在江虞月的鬢間看見過銀白之色。
總共就這麼一個女兒,這讓他如何不心疼?
江虞月緊繃著臉,一時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來,但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這件事容哀家再想想吧。”
緊接著她又問“父親,從西海那邊運來的金銀珠寶,還有從宮丞相府上找到的銀子,哀家想讓父親務必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私底下去招兵買馬。”
“太後的意思是繼續擴充兵力?”
江虞月點頭,與其是這樣乾呆著,不如早做準備,有些戰爭既然避無可避,她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太後放心,此事微臣一定會儘快辦好。”
安排好了這些事,江虞月心裡才算是有些底氣,想了想又派人去了一趟雲瀾慕國公府,透露出消息,雲瀾三皇子已經發現了當年慕傾兒救人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