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眼看著尹老夫人要將自己攆走,身邊還有不少人看著,楚老夫人的麵上一點兒也掛不住,氣得嘴皮子都哆嗦。
論身份地位,尹家根本就比不上楚家。
將女兒嫁給尹家,楚老夫人壓根就不同意,奈何楚老爺子在世時態度強硬,愣是促成這門婚事。
所以楚老夫人打心眼裡就覺得愧欠了女兒,這些年明裡暗裡的沒少貼補女兒,愛屋及烏對待敏姐兒也是比親孫女還要疼愛。
“你如此不近人情,又怕得罪了宮裡那位,說到底還是孫女的性命比不上尹家的榮華富貴,這些年我算是看錯你了。”
楚老夫人惱羞成怒,氣憤地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望著對方步伐匆匆的背影,尹老夫人現在壓根就沒有心思去應付楚家,隻派人叮囑了門房那邊“看住大夫人不準再去楚家。”
“是。”
尹老夫人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尹敏的傷勢,眼中隱有淚花閃爍,她深吸口氣硬是將眼淚逼回去了。
“老夫人放心,奴婢已經悄悄給大姑娘喂了續命丹藥了,應該可以撐得住宮裡來人。”貼身婆子低聲回複。
大姑娘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但下半身的骨頭粉碎了,目前已經失去知覺了,後半輩子大姑娘也隻能留在榻上休養了。
唉!
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真是糊塗啊。
尹老夫人抬頭看了眼天色,折騰了一天,已經臨近傍晚了,期間尹尚書回來一趟,問起此事,尹老夫人避重就輕地含糊帶過,全都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半個字沒有提及尹大夫人辦的糊塗事兒。
“母親莫要自責,敏姐兒這孩子太過驕傲了,一點兒委屈受不住,落得今日下場,也是她應該承擔的責任,母親不必自責。”
尹尚書雖氣憤,心裡也是心疼。
“後院的事你無需操心,這幾日該做什麼彆耽擱了。”尹老夫人叮囑。
“是。”
緊接著尹老夫人又說“你和晏大人是同僚,這些日子又在一塊辦事兒,趁著這個機會請晏家人來尹家做客,就當結交人脈了。”
尹尚書蹙眉,他和晏大人接觸的並不多,近幾日才湊在一塊罷了。
“隨便尋個由頭,最好是讓晏老夫人也能來一趟。”
見母親這麼說,尹尚書點頭“這事兒不難,明兒我就和晏大人提一嘴。”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這麼著急?”尹尚書詫異,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找人家上門做客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這就命人備下宴席,你快去快回。”
在尹老夫人的催促下,尹尚書不得不硬著頭皮出去了一趟,他找到晏大人時,晏大人正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一聽說頂頭上司來了,立即精神不少,趕緊起身去迎。
尹尚書立即編了一個借口“我近日新得了一幅畫,想找老夫人鑒彆瞧瞧,府上已經備好了薄席,晏大人可有時間去一趟?”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晏大人自然是一口應下了,立即派人去給晏老夫人送信兒。
晏老夫人一聽是尹家,思索片刻後也就答應了,換了一套衣裳梳洗打扮之後便去了尹家。
下了馬車,是尹老夫人親自迎接的“早就聽說晏老夫人鑒畫一絕,今日可算是有機會開開眼了。”
被人吹捧幾句,晏老夫人頓時就有些飄飄然,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嘴裡說了幾句謙虛的話。
尹尚書愣是從庫房扒拉幾幅字畫出來,晏老夫人也是像模像樣地點評幾句。
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時辰,一個婆子急匆匆地跑來“老夫人,宮裡來太醫了。”
“太醫?”晏老夫人納悶,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太醫來呢?
她的手又恰好被尹老夫人拽著,兩個人剛才就是以姐妹相稱,尹老夫人至今未撒手,轉而對著晏老夫人慚愧笑了笑“是給大孫女看病。”
“尹縣主?”晏老夫人納悶,也沒聽說尹敏病了的消息啊,既然來了,她也不能一點兒不表示,隻客套地問了幾句“縣主沒什麼大礙吧,我和你一塊去瞧瞧?”
本是客套的話,誰料尹老夫人直接就答應了“我也未曾拿你當外人,既然來了,就一並去看看吧,敏姐兒這病也和晏家多少沾點關係。”
聽這話,晏老夫人就更加疑惑了,這事兒和晏家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晏老夫人被尹老夫人拉著一塊去了尹敏的院子,等晏老夫人一隻腳跨進門時,看著眼前的景象頓時就傻眼了。
濃血味衝天刺鼻,尹敏的衣裳也是被血給浸透了,虛弱地喘著一口氣兒躺在了榻上。
“這……”晏老夫人震驚,這哪裡是病了,分明是吊著口氣活著,隨時都有可能斃命。
沉默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問了出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她親眼看著丫鬟小心翼翼地剪開了尹敏的衣裳,血肉模糊,後脊還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著就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