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晏老夫人親自帶著賬本趕去了院子,她步伐極快,生怕晚了一步,等見了門口孫嬤嬤,也是客客氣氣的說明來意。
孫嬤嬤瞟了一眼身後的一抬一抬嫁妝,立即對著晏老夫人多了幾分笑意,低聲說“老夫人稍等,姑娘剛剛喝了藥,奴婢這就去請姑娘出來。”
“有勞孫嬤嬤了。”
晏老夫人笑道,心裡卻是將孫嬤嬤罵了幾遍,平日裡就是喝了藥要休養不得打攪,今日帶著嫁妝來,就又成了馬上請來。
這人前人後兩副嘴臉,讓晏老夫人心裡不爽,縱使這樣她也不敢給孫嬤嬤臉色瞧。
這不,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晏琳琅就來了。
晏老夫人強忍著不喜硬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把握住了晏琳琅的手“琳琅,是祖母管家疏漏,府上來了賊人竟不知,不過你放心,缺少的祖母全都用銀子補上了,你瞧瞧單子。”
聽這話晏琳琅並沒有戳破對方,隻要嫁妝一分不少地歸還回來,她會選擇息事寧人。
晏老夫人也不急,拉著她就去了不遠處的涼亭中坐下,讓人當眾對賬,晏琳琅也未曾拒絕,朝著孫嬤嬤遞了個眼神。
這一對,就是兩個時辰。
朱氏急得夠嗆,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口還有豫南郡主等著呢,她咬咬牙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親自去門口迎。
豫南郡主臉色鐵青,太後賜婚這件事已經讓她火大了,如今還要被人晾在門口兩個時辰,她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小小的晏家真是好大的架子,這還沒得寵幸呢,便將我攔在府外,日後還得了?”
豫南郡主是正眼也看不上晏家的,晏家在遍地貴族的京城內實在是太不出挑了,而且當初還是晏老夫人拐著彎托關係,大手筆送了好些物件到郡主府上,豫南郡主才施恩見了晏老夫人一麵。
今日卻要做親戚了,豫南郡主一想到這心裡就膈應得慌,對朱氏更是不待見,沒個好臉色瞧。
朱氏隻好在一旁賠笑臉“郡主消消氣,府上不是有意不待見的,實在是……”
朱氏想了半天實在憋不出理由來應付,更不敢實話實說,隻能說老夫人病了,不敢輕易打攪。
“病了?”
這話豫南郡主壓根就不信,在宴會上還見過晏老夫人生龍活虎的樣子呢,短短幾個時辰就病了?
糊弄誰呢?
“當初可是你家老夫人厚著臉皮去郡主府的,今日老夫人躲在院子裡稱病,避而不見又是什麼道理?”豫南郡主是懷疑晏老夫人在背後搞鬼,畢竟宴會之後晏老夫人又被太後單獨召見了,具體說了什麼,她倒要問個清楚。
朱氏的氣勢壓根抵不過氣頭上的豫南郡主,隻能一個勁地賠罪,豫南郡主停下腳步“老夫人到底在何處?”
朱氏漲紅了臉,心裡也埋怨上了晏老夫人不懂分寸,偏偏要這個節骨眼上還嫁妝,這不是白白讓人看笑話麼。
“這……”
豫南郡主見問不出話,便隨手拽住了一個丫鬟的衣領“帶我去見老夫人。”
丫鬟被逼得沒法子了,隻能領人去了。
朱氏狠狠瞪了眼丫鬟,阻撓不過豫南郡主,無奈隻能一路小跑跟了上前,當豫南郡主看見一院子的箱子時,以及涼亭中晏老夫人笑意吟吟地和晏琳琅在聊什麼,頓時火大。
“你不是說晏老夫人病了?”豫南郡主轉頭就把氣兒撒在了朱氏頭上,朱氏麵皮漲紅,訕訕解釋不出什麼。
晏老夫人也注意到了豫南郡主,見對方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表情,她也是心虛。
“郡主怎麼來了?”晏老夫人驚訝地起身,忙叫人準備上等的茶水點心。
豫南郡主看著這一院子的箱子,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在清點嫁妝呢,她似笑非笑“晏家丟失的嫁妝找到了,小小晏家辦事效率還不錯,這麼快就抓到賊了。”
一句冷嘲熱諷刺的晏老夫人臉色火辣辣,強撐著笑意“這是晏家的家事不便對外透露,還請郡主見諒。”
晏老夫人想開了,晏家雖然不如南家,但晏琳琅卻是入了太後的眼,一損俱損,晏家不好肯定會影響晏琳琅的,那南家又有幾個膽子敢和晏家作對?
這麼一想,晏老夫人竟然又坐下來了,斜了眼在一旁卑微賠笑臉的朱氏,頓時皺眉,又問“不知郡主這麼晚來,可有什麼事兒?”
豫南郡主見對方壓根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火氣更大“晏老夫人是不是忘了前幾日夜裡在我院子外站了幾個時辰,就為了跨進南家大門一步?”
被人提及前幾日的事,晏老夫人的麵子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她屏住呼吸。
“晏大姑娘。”豫南郡主一抬手立即就有丫鬟捧著個箱子放在桌子上,看見箱子,晏老夫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對著豫南郡主說“郡主三思啊,日後咱們可是要做親戚的人,沒必要扯破臉。”
一聽這話,豫南郡主更是怒火高漲“要不是你使了陰險的法子糊弄了太後,太後又怎麼會貿然賜婚?”
一堆金銀珠寶就想換取她女兒的婚事?
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