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長汀閣
江虞月和瀾璽太子相對而坐,麵上擺上了一局棋,身後還有數十個宮女和小太監候著。
不遠處還有琴師在撫琴,高山流水般的琴音流入耳中,氣氛融洽,胡大將軍進門就是看見這一幕,他愣住了,仔細看著不遠處的瀾璽太子正對著一盤棋思索。
見他來,瀾璽太子冷聲道“還不快滾過來跪下!”
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怒,胡大將軍緊張的咽了咽嗓子,先前準備的一切台詞都派不上用場了,他硬著頭皮上前跪下“給太後請安,太子殿下。”
江虞月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捧著茶喝了兩口,目光依舊落在棋局上,慢條斯理的開口“胡大將軍是雲瀾的人,哀家也不好私自動手,就怕影響兩國之間,隻是胡大將軍屢次敗壞哀家名聲,倒是讓哀家頭疼啊。”
胡大將軍身子一抖,矢口否認“太後誤會了,流言蜚語止於智者,末將隻是一時糊塗聽信了,今日冒險擅自闖入也隻是著急太子殿下罷了,殿下,末將救人心切,您不會計較末將吧?”
胡大將軍這些年仗著自己有功勞,經常傲氣的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剛才也隻是短暫的害怕之後就又挺直了腰杆子。
“胡大將軍會擔心孤?”瀾璽太子冷笑,眼神如刀似是要將對方給看穿了。
他是巴不得自己死了吧?
瀾璽太子臉上的笑意收斂,冷聲道“給太後磕頭認錯,直到太後滿意為止。”
“殿下?”胡大將軍驚愕,他舉起拳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末將可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又是雲瀾的大將軍,豈能輕易對江太後匍匐下跪,這不是將雲瀾的顏麵至於旁人腳底下碾壓麼,恕難從命!”
見胡大將軍這麼軸,江虞月反而不那麼生氣了,一副苦惱模樣“哀家擔不起胡大將軍這一跪,殿下也不必勉強了。”
聽這話胡大將軍反而給了江虞月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緊接著胡大將軍又對著瀾璽太子說“殿下,末將還有要事回稟,可否借一步說話?”
瀾璽太子側過頭看向了胡大將軍,眸光中暗含著警告,可對方依舊堅持也稟報。
“五皇子的事不必你操心,做好你分內之事。”他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胡大將軍微愣,他的確是想打聽五皇子的藏身之處,見被人給拆穿了,胡大將軍趕緊說“兄弟如手足,太子殿下莫不是想將五皇子私底下送給太後處置?”
一聽這話,江虞月就差沒指著胡大將軍的鼻子辱罵一聲蠢貨了,當真是要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也不怕閃了舌頭。
“殿下。”胡大將軍忽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觸碰瀾璽太子的下擺。
江虞月眉心一皺,正要阻撓,卻看見瀾璽太子緩緩站起身了,她訝然之後便又恢複了常色。
倒是胡大將軍再次懵了,怔怔然的仰著頭看臉色鐵青的瀾璽太子,緊張的喊了一聲殿下。
“殿下?孤看你倒像是做主慣了的,竟敢命令孤,不知死活!”瀾璽太子一個眼神,立即有兩個侍衛將胡大將軍拎起來丟出長汀閣外。
人剛消失在拐角處,瀾璽太子眼前一陣陣發黑,額頭也滲出細細密密的汗,身子搖晃險些沒站穩。
“小心!”江虞月本能的伸手扶了一把。
瀾璽太子的身子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方才起身已經用儘了全力了,這會兒兩條腿還是麻木的,支撐不住身體的力量就跌坐在椅子上。
剛才兩個人下棋,身邊伺候的都離了幾步遠,江虞月隻是下意識的扶人,等著他坐穩之後,才收回手。
瀾璽太子低著頭緩和了好一會兒,神色才漸漸清明起來,臉色略有些潮紅,是太過用力的緣故,他搖頭“多謝。”
剛才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氣味,也是縈繞在他鼻尖幾百個日日夜夜。
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一刻瀾璽太子忽然有些感激老王爺了。
江虞月重新坐回去“胡大將軍當初來南端時,帶來的可不止是十萬兵馬,雖上繳了十萬,還剩下一部分藏匿起來了,你要注意防備。”
“孤聽說胡大將軍的傷是前天才有的,是不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惱你了?”
依照瀾璽太子對江虞月僅有的了解,江虞月絕對不會自找麻煩,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要想打罵,早就動手了。
再結合剛才胡大將軍嘴裡不乾不淨的話,瀾璽太子幾乎可以斷定胡大將軍一定是刺激了江虞月。
究竟說了什麼才能讓江虞月動這麼大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