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重嫿大長公主看著瀾璽太子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背影,下意識地卷起了拳頭。
“母親。”陽慶郡主走了過來,她剛才一直就在不遠處的柳樹下觀望,雖聽不清幾人在聊什麼,可她看得出母親的臉色很難看,也就意味著事兒沒成。
但她還是抱著最後一絲絲僥幸,衝著重嫿大長公主擠出一抹笑容,眼底滿是期待。
“他心中沒有你,陽慶,你死心吧。”
陽慶郡主沒想到自家母親會把話說的這麼決絕,她小臉刹那間蒼白,怔怔然地看向了瀾璽太子離去的背影“我已經不奢求太子妃之位了,難道一個側妃也不行嗎?”
憑借她的身份,多少人想求娶自己,她連一個正眼都瞧不上,滿腦子裡就隻有太子一人。
她們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可太子寧願娶一個落魄小戶家的方側妃,也不願意娶自己呢。
“竟連敷衍也不願意嗎?”陽慶郡主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下,重嫿大長公主又氣又心疼,掏出了帕子給她擦拭“這世上又不是他一個男兒,你又何必執著呢,母親再給你找一個比太子好千倍的人。”
陽慶郡主苦笑,這世上哪還有比太子更優秀,更尊貴之人了?
……
瀾璽太子趕回東宮,讓人將正殿的側院收拾出來,讓六皇子就住在側院,和他一同吃住。
“殿下,這……”乳嬤嬤惶恐道“六皇子年紀小,正是鬨人的時候,奴婢擔心會吵著殿下。”
“無礙。”瀾璽太子擺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放心。
方側妃聽說太子回來了,帶人出來迎接,落落大方地朝著他行禮“妾身給殿下請安。”
瀾璽太子見她似是又消瘦了,一張蒼白如玉的小臉已經露出尖尖的下頜,似是一陣風就能吹跑,她的眉眼間也都是誠惶誠恐。
他抬起手屏退了眾人,坐在椅子上,溫和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方側妃惶恐抬起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但很明顯她眼眶裡隱隱有淚珠兒閃爍,硬是咬著牙強忍著。
“孤之前答應過你,會護你周全,如今孤回來,可以替你做主。”
在瀾璽太子的步步追問之下,方側妃直接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子,泣不成聲道“殿下,是妾身不該入宮的,妾身沒這個福氣,是妾身連累了叔叔和嬸母,還有堂姐。”
幾個月前方家忽然被人揭發收受賄賂,而且這還是賑災的銀兩,還有不少人證站出來指責方家。
方大人和方夫人一輩子謹小慎微哪見過這種場麵,頓時就慌了,在京兆尹的審問下否認此事,可陷阱早已經設下,人證物證都在,根本不容狡辯。
兩個月前方大人沒受住嚴刑拷打,死在了牢中,方夫人和方姑娘也沒好哪去,還在牢獄中,身受重傷,就懸著口氣在了。
“一共萬兩銀子,是四個月前和嬸母關係要好的周夫人借去應急的,僅隔一個月,周夫人便派人送來了一萬兩賑災銀,嬸母並未防備就收下了,沒多久就被人檢舉是收了賑災的銀子,每錠銀子上還帶著官府的標記,殿下,我叔叔和嬸母絕不是貪贓枉法之人,求殿下給方家申冤,妾身願意付出一切報答。”
聽著方側妃說完,瀾璽太子的臉色已經是陰沉沉的了,他是見過方家兩口子的,老實本分,有一股子清流之氣,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這事兒被人檢舉揭發太巧了。
“如今周夫人根本就不承認借了嬸母銀兩,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還有莫須有送銀子的溫縣令在出事之後便一頭碰死了……”
方側妃一臉懊惱,若不是她入東宮,方家也不會招惹了這麼多是非,是她對不起叔叔。
“叔叔和嬸母雖不是妾身親生父母卻勝似親生,從小到大,隻要是表姐有的,我也絕不落下,殿下,妾身並未求過您什麼,求您救救嬸母和表姐。”
方側妃不停地朝著瀾璽太子磕頭,她有數次想給瀾璽太子寫信求救,可書信壓根就送不出去。
她隻能日日期盼著殿下能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