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雲瀾帝瞧了眼太子蒼白的唇色,又氣又心疼,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說了太子也聽不見。
“罷了,朕晚些時候再來探望。”
正要走,在門口和方側妃恰好遇見了。
方側妃看見了雲瀾帝,趕緊俯身行禮“給皇上請安。”
雲瀾帝見她小臉發白,氣色比太子壓根就沒好到哪去,便猜想著肯定是這幾日寢食難安,又聽聞方家的慘案,雲瀾帝一時也有些不忍,溫和了語氣
“雖照顧太子很重要,但你也要保重身子,可彆等太子醒來,你又病了。”
“多謝皇上關心。”方側妃屈膝道謝,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雲瀾帝又誇了幾句“你是個不錯的,朕沒少聽太子誇你,如今東宮就隻有你一人,難免辛苦。”
聽到這話,方側妃有些汗顏,她其實什麼忙都沒幫上,最多隻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抄寫經書罷了。
還沒等她回答,雲瀾帝已經抬腳離開了,方側妃悄悄鬆了口氣,隻覺得天子近在咫尺,渾身上下都有一股子壓迫感,令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等人走遠了,方側妃才敢抬起頭,邁過了門檻走進裡麵,想瞧瞧裡麵的人怎麼樣了。
依舊是躺著,唇色從先前的烏紫色變成了蒼白色,她焦急地問“殿下現在情況如何了?”
魏逸猶豫了片刻後才說“殿下的身子好了不少,隻是還需要時間恢複。”
“那殿下什麼時候能醒來?”方側妃走了過去,沒敢去碰太子的手,目光卻是認真地打量著太子,恨不得將他的所有都印記在腦海中。
“太醫還未說明。”
方側妃略有些失望,長歎口氣“我剛才聽外頭的動靜,還以為是陽慶郡主送來了解藥,殿下能早早就醒來呢。”
誰知道解藥沒用了呢。
她的一顆心緊緊懸著。
“殿下的身子自有太醫照料著,側妃不必擔心。”魏逸話剛落,方側妃身後的小宮女卻道“側妃如何不擔心,抄經書眼睛都快熬瞎了,一睜眼就惦記著殿下醒沒醒來,就連做夢都在嚷嚷著,這幾日裡人瘦了一大把,要是再見不著殿下,側妃可怎麼熬?”
“木蓮!”方側妃低聲輕斥,不悅道“少在這胡說八道,給殿下添麻煩。”
她明明叮囑過木蓮不要胡說八道,她做的一切都是分內之事,何況方側妃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借此邀功,或者博取對方的同情。
她雖然出身不高,卻自有一份骨氣在。
這種事,她才不屑。
“側妃……”木蓮噘著嘴,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剛才就連皇上都說讓您好好照顧殿下,您就應該留在殿內伺候,而不是悄悄躲在院子裡抄寫經書。”
“夠了!”方側妃冷著臉,隱隱有些不悅,甚至覺得很丟臉,覺得自己太無能了,竟然連一個丫鬟都教不了。
這事兒還鬨到了太子跟前,她覺得若是太子醒來,肯定會笑話她。
方側妃深吸口氣,對著魏逸說“我的確沒什麼能幫上忙的,隻是偶爾過來瞧瞧就行了,既然殿下沒有性命之憂,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了。
木蓮有些氣恨其不爭的跺跺腳,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皇上都發話了,側妃借著這個機會留下,誰又敢多說什麼?
無奈,她隻好追了上去。
方側妃的步伐走的很快,一路上都冷著小臉沒理會木蓮,忽然她停下腳步,木蓮險些就撞了上去。
“側妃想通了?”木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