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太子眯了眯眼,側過頭打量著一行人。
為首的老婆子穿著絳紫色福褂,頭發花白,手裡拄著拐杖,一左一右分彆是兩個十來歲的男孩子,養得白白胖胖,兩人緊跟著老婆子身後,時不時還要伸手扶一把。
在老婆子的身後還有數十個護院,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打架的呢。
“殿下,屬下想起來了,您給方家撐腰之後,方家不少的親戚都冒出來了,最得力的便是這位方家二房旁支,是已故方國公爺的隔房堂弟,往日也極少走動,這位方大人趁勢入了戶部尚書的眼,被提拔去了戶部為官。”
這事兒魏逸當初聽說過,但東宮事兒多,一時也顧不上,這才想起來。
“京城人都知道您戰勝歸來,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方家撐腰做主,連這鎮南王都給辦了,私底下就有不少人去巴結方家。”魏逸解釋。
太子呼吸一緊,今日隻是湊巧來探望,卻不想還有這回事。
方家老婆子是不認識太子的,但覺得他一身華衣錦服,必定身份不俗,所以她立即笑著上前“這位公子也是來探望侄兒媳婦的?”
太子不搭話,斜睨了眼魏逸“即刻將戶部尚書等人提過來!”
“是。”
方家婆子見對方氣勢不凡,又這般命令戶部尚書,一時不敢猜測眼前之人是誰,更不敢上前隨意地搭話。
短短半個時辰,太子就查到了和方家有關係的數十人都沾了好處,走了路子安排在各個部門,或多或少都謀取了一些官職,他的臉色越發陰沉。
很快戶部尚書和其他幾位官員都被喊來了,眾人麵麵相覷,還不知為何而來,隻看見太子陰沉如水的臉,就知不妙。
沒一會兒方家受益之人也都被拽來了。
“微臣給太子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眾人行禮,跪了一地。
太子居高臨下,將視線落在了戶部尚書的身上“方於誌為何進了戶部?”
方家老婆子聽到兒子的名諱,趕緊出來說“太子殿下,我兒子才高八鬥,是個難得的有用之才,戶部尚書也是慧眼識珠,我兒子才能去了戶部,這有什麼問題嗎?”
“放肆,殿下問話,豈容你隨意插嘴過問?”魏逸怒斥。
這一聲嚇得方家老婆子險些沒站穩,再不敢說話。
戶部尚書硬著頭皮上前,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太子又將視線落在了方於誌身上,隨口出了道題。
“讓孤瞧瞧方大人究竟是如何才高八鬥的。”
這道題恰是去年的科舉題,可方大人的年紀壓根就不關注科舉,所以根本不知道。
方於誌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時,戶部尚書已經往前一步開始請罪了“殿下,是微臣一時糊塗,不該動了私心提拔了方家人,求殿下恕罪。”
太子的視線又落在其他人身上,那些官員的本意就是想要討好太子,所以才會將和方家有關的人都安排上。
太子沉聲下令“所有參與官員杖打三十,罰俸半年!若再敢有下一次,孤決不輕饒!”
眾人紛紛下跪領旨謝恩,雖挨了板子,至少官職沒變,他們紛紛暗歎倒黴,一片好心還挨了罰。
而且太子雖然沒有明著開口,卻是給了意見,這些人怎麼弄進來的,就怎麼弄出去!
太子又看向了方家老婆子,眼神冰冷“你擅自闖入方家,激怒方夫人,趁人之危實在卑鄙無恥,念在你們都是方家同宗的份上,每人杖打五十,以儆效尤!”
說罷,他將魏逸留下來觀刑。
方家一行人被堵住了嘴,當眾行刑,這五十個板子打得都不輕,方老婆子就剩下口氣吊著了,是被抬走的。
魏逸沒好氣地對著眾人說“殿下最討厭便是沾親帶故,方國公屍骨未寒,方家旁支便上門欺負弱小,險些氣死了方夫人,在場的大人可都是幫凶,助紂為虐!”
諸位大人一聽,立即沒好氣地將視線落在了方於誌身上,紛紛大罵一聲蠢貨。
惦記旁人的東西,還敢如此囂張,反而連累他們,這些人越想越生氣,恨不得將方於誌生吞活剝了。
真是一堆爛泥扶不上牆!
經此一事方家旁支算是在京城臭了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