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今天後悔了嗎!
這日肖氏的知己好友乍然聽聞人沒了,便上門來拜訪,接待的人正是楚應和赫連氏。
楚應紅著眼,哽咽對來人解釋“母親走的實在著急”
“那我可否進去瞧瞧?”那夫人拿出帕子揉了揉眼睛“算一算也快一年沒見你母親了,你還沒回時,我們時常見麵。”
夫人將肖氏當成了知己好友,有幾分真心。
這會兒眼淚都快止不住了。
她也沒想到肖氏從宮裡出來後才一個多月就沒了。
“你母親身子一直都很好,怎麼一眨眼就沒了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楚應頓時就有幾分心虛起來,他的神色略顯慌張。
“夫人有所不知,母親這病並非突然,而是早有預兆,日日讓大夫照料著,隻是為時已晚。”赫連氏拿著帕子也擦了擦眼角,眼尾片刻就紅了“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唉!”
夫人聽赫連氏這麼一說,又想起一年前幾個夫人被太後召見入宮的事兒。
她也偶爾聽肖氏提過心中不愉快的事兒。
“早就勸她不必糾結此事,何必呢。”
夫人跟著歎了口氣,又拉著赫連氏的手道了一句節哀,隨後便問起了靈堂要去上柱香。
赫連氏起身攔住了對方,委婉道“實不相瞞,母親臨終前遺願,不設靈堂不辦葬禮,更不入祖墳,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掩埋,再下輩子不再受拘束。”
“還有這事兒?”夫人驚訝,這人要是死了不入祖墳,不就等於做個孤魂野鬼麼?
她更詫異的是肖氏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所以你府上連個靈堂都沒有?”她問。
赫連氏點了點頭。
夫人神色多了幾分古怪,滿是疑惑,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說起。
“此事我兄長也知情,為了尊重母親臨終前遺願,墓地還是兄長親自尋的,已經入土為安了。”楚應生怕對方再多問什麼,所以搬出楚未。
哪對方聞言再次反問“那楚大將軍也未曾見過你母親?”
楚應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麼問,心裡犯嘀咕,卻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你大哥糊塗啊!”那位夫人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楚應和赫連氏尷尬的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眼前夫人和肖氏究竟是什麼關係。
人都死了,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消息楚太夫人和楚家大房大太太,二房太太一並來了。
一聽是祖母,大伯母和二伯母來了府上,楚應頓時就覺得腦仁兒嗡嗡作響。
這三個人不聲不響得湊在一塊,絕沒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楚太夫人剛進門就開始嚎上了。
“老三媳婦,你怎麼這麼命苦啊!竟要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不是要了我老太太的命麼!”
楚太夫人身邊是兩個兒媳攙扶著,二人也是紅著眼,一邊走還不忘揉了揉眼睛。
楚應的臉色緊繃著,肖氏走才沒多久,這些人居然聞訊趕來了。
而且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上門了,實在讓他猝不及防。
可有些麵子上的事還是要做,他起身迎了過去。
“應哥兒?”楚太夫人離開京城足足五年多,兩鬢早已經染上花白,但一雙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明明是極愛惜的眼神,可湊近了才發現眼底深處蘊藏的那一抹涼薄。
“祖母。”楚應低聲喊,滿腦子都是楚太夫人教訓他的模樣,似他是個外人。
從他的記憶裡,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疼愛。
“應哥兒!”楚太夫人一把摟住了楚應的胳膊,將人攬入懷中,嘴裡不停的哀嚎著肖氏多麼多麼不易。
“你母親這輩子太苦了,嫁過來沒幾年就沒了丈夫,好不容易等著你們兄弟二人長大,還沒開始享福就去了。”
楚太夫人哭的那叫一個聲音洪亮。
一旁的楚大太太也跟著附和“母親您節哀,如今三房也是有出息的,三弟妹就算是九泉之下也能含笑而終。”
“是啊,不像是咱們大房二房,每年聚少離多,在外頭雖談不上辛苦,可終究一家子散了。”
楚二太太趕緊跟著說,她眼珠子轉悠打量著院子,卻見院子裡居然沒掛白,頓時覺得不對勁。
她朝著楚大太太使了個眼色,楚大太太趁著拿帕子擦拭眼角的功夫抬起頭打量。
楚應則是木著臉和幾人周旋,喊了幾句大伯母二伯母。
“應哥兒,是不是外頭傳言有誤啊,這裡怎麼瞧著也不像是要辦喪事啊。”
楚大太太趁機開口詢問,這才把楚太夫人的心思也拉回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楚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