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微動。
嘴角因為心情不悅而抿成了一條僵硬的直線，此刻卻在悄無聲息的上揚……
“對不起！”
蘇音突然道歉。
然後彈跳似地從季之寒的懷抱裡蹦了出來。
就好像是，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季之寒微揚的嘴角弧度，瞬間拉直，比剛剛給人的臉色還要差。
蘇音都覺得季之寒此刻看她的眼神，帶著刀子。
“對不起。”蘇音再次道歉。
她以為是季之寒討厭她碰到了他。
她剛剛真的是沒有刹住“車”，當她反應過來那一刻，就已經撞進去了。
要是可以，她寧願撞牆壁上，也比撞到季之寒好。
她真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離開。
但還是無濟於事。
季之寒就這麼看著她，全身都散發著冷氣。
“之寒，你彆這麼嚴肅。”
賀文呈突然從後麵走了過來。
蘇音一聽到賀文呈的聲音，就頭皮發麻。
她一秒鐘都不想麵對賀文呈。
所以那一刻也不管季之寒是不是還在氣頭上，轉身就走了。
賀文呈看著蘇音的背影。
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
眼裡帶著的情感，真的毫不掩飾。
毫不掩飾地，被季之寒看得明明白白。
賀文呈似乎也感覺到了季之寒在盯著他看，他不緩不急地收回從蘇音身上的視線，毫不避諱對蘇音的興趣，他說，“對女孩子溫柔點，彆這麼凶，我會心疼的。”
“工作上的事情，我向來要求很高。”
“行吧。”賀文呈也沒多說。
畢竟專業性的東西，他也沒資格評價。
“你來這裡……”季之寒看著他，“是為了泡妞？”
“被你看出來了？”
“……”你壓根沒想過瞞著。
“好吧，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對蘇音確實有興趣，之前我就說了，確實是有興趣。”賀文呈連著說了兩個有興趣，很明顯是真的上心了。
季之寒沒說話，但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本來也沒想過來劇組的，但是我找不到蘇音。她上次落水在醫院，第二天自己就出院了，我去的時候人都不在了，又找不到她電話號碼，聽說在這裡拍戲，才來的。你彆這樣看著我，我不會耽擱你拍攝進度，我默默地在旁邊看著舉行。”
“她有什麼值得你去追的？”季之寒冷聲問道。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憑感覺。感覺很重要知道嗎？蘇音讓我感覺很好，不對，是相當好。”說著，他還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瓣。
明顯是在回味，上一次和蘇音的肌膚之親。
季之寒放在身下的拳頭，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說了你也不一定懂，你也體會不到。”賀文呈說，“總之我感情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
“賀文呈，你都不嫌臟的嗎？”季之寒一字一頓，問他。
蘇音此刻又硬著頭皮回來了。
因為她回到片場，聽到助理說季之寒來找她了，是讓她趕緊回來拍戲。
現在又沒有人敢去叫季之寒，這幾天的季之寒誰敢惹？！
所以隻能是蘇音。
因為是她的戲。
結果剛走過來，就聽到了季之寒這麼不齒的一句話。
蘇音抿了抿唇。
雖然沒有聽到來龍去脈。
但大概猜到了，季之寒是在說她。
應該是賀文呈說他對她有興趣，所以季之寒在說她很臟。
要說一點都不介意，真的是自欺欺人。
她就不明白，季之寒這麼嫌棄她，卻有不放過他到底是為什麼？！
有自虐傾向嗎？！
她想起每次和季之寒做完之後季之寒都會去洗澡……
他很惡心吧。
“說什麼笑話。”賀文呈並沒有看到蘇音。
剛好蘇音在轉角處，是賀文呈的視角盲區。
“女生怎麼可能臟。再說，再臟能臟得過我嗎？”賀文呈走到季之寒的麵前，拍了拍季之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就是那方麵經曆太少了。”
剛說完，眼眸那一刻就瞥到了蘇音。
“你怎麼回來了？”賀文呈驚訝，又有些驚喜，“來找我的？”
蘇音猛地回神。
“不是，是找導演，剛剛導演助理說你在找我拍戲……”
蘇音的話還沒說話，季之寒直接就從蘇音身邊冷漠地走了。
蘇音有些尷尬。
賀文呈安慰道，“彆管他，他不是針對你。他這個人……情商不高，不太會說話，你彆放在心上。”
蘇音搖頭，“他是導演，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這麼怕他？”賀文呈楊眉。
蘇音沒說話。
算是默許了。
“當了他嫂子就不怕了。”賀文呈直截了當。
蘇音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
賀文呈比季之寒年齡大，如果她成為了賀文呈的女朋友，也就是季之寒的嫂子了。
蘇音嚇了一跳。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連忙說道，“賀先生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會讓你失望的。”
“怎麼會？哪怕追不到你，也是一個美好的過程啊。”
“……”這種肉麻的話，他怎麼能夠說得這麼自然。
“你不是要去拍戲？”賀文呈提醒，“不怕季之寒等你，又發飆？！”
“啊！”
蘇音叫了一聲，連忙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那個，季之寒剛剛說得很對，我確實不乾淨，比還是彆浪費時間了。”
說完，也不等賀文呈說一句話，蘇音又跑了。
賀文呈看著蘇音的背影。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孩子承認自己不乾淨的……
賀文呈嘴角一笑。
有趣。
越是他得不到的，他就越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