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氣,隻是很想知道答案。
“你不是最清楚,我和他為什麼要分手的嗎?”沈非晚沒有任何掩飾。
傅時筵點頭。
對。
因為血緣的枷鎖。
但現在沒有了。
沒有了,他們可以重歸於好。
是他在阻礙他們之間的感情。
是他在不自量力。
以為。
他們錯過了就錯過了。
“抱歉,耽擱了你的幸福。”傅時筵輕笑道,笑容有些模糊不清,他說,“要不是這個孩子,你早就和徐如風在一起了吧?”
沈非晚抿唇。
傅時筵自嘲地笑了笑,“我還以為老天都在眷顧我,讓我在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留住你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多了一個羈絆,你或許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繼續我們的婚姻。”
“和孩子沒有任何關係。”
事實上。
這個孩子還在不在,在白芷重新回來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也是。”傅時筵點頭,“哪怕有孩子,你也可以和徐如風在一起。”
沈非晚不想再多做解釋。
就這樣吧。
反正分手了。
什麼原因分手其實也不重要了。
她隻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離婚協議,你擬還是我擬?”沈非晚問他。
傅時筵沒說話。
沈非晚說,“你擬定吧,我答應過你,你幫我查找我母親去世的真相,我就淨身出戶。”
傅時筵沒有答應。
但也沒有拒絕。
沈非晚說,“明天吧,明天我等你。”
傅時筵依舊沒說話。
沈非晚閉上了眼睛,“傅時筵,我有點困了,我要休息。”
傅時筵喉嚨細微滾動。
緩緩,他還是起了身。
走出病房。
他靠在牆壁上。
久久,移不開腳步。
他知道,他今天一走。
以後,以後就真的成為了陌路。
……
徐如風回到病房時,傅時筵已經離開了。
沈非晚也在睡覺。
他儘量動作很輕。
但還是,吵醒了沈非晚。
沈非晚看著徐如風。
“吵醒你了?”徐如風抱歉。
沈非晚搖頭。
她其實沒怎麼睡著。
一直迷迷糊糊的,心裡很煩躁。
就好像有萬千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剛剛我去醫生辦公室了。”徐如風說。
“嗯,我知道。”
“醫生說……”
“我剛剛已經給傅時筵說過,離婚的事情了。”沈非晚直言道。
徐如風有些驚訝。
隨即點頭,“還是很介意吧。”
“隻是覺得沒必要在一起浪費時間。”沈非晚無所謂地說道。
“算了。”徐如風也不多說,“你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麼,我不勸你。”
“謝謝。”
沈非晚點頭。
隨後又說道,“一個月後,離完婚,我就要去國外了。”
“去哪裡?”
“去……”沈非晚說,“一個地方。”
“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很快吧。”沈非晚也不知道。
但她覺得安姆家族的那些事情應該也不會特彆複雜。
安姆傑斯應該會提早安排好一切。
她也想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早點了一樁事兒。
免得一直心欠欠的。
“我陪你去。”
沈非晚有些猶豫。
“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兒。”徐如風說道,“沈氏集團那邊,我雖然現在已經在上班了,但不得不說,我並不是經商的料,好像沒什麼作用。”
“對不起。”沈非晚道歉。
她的仇恨,她其實不應該把徐如風拉進來。
她隻是也有點不甘。
不甘沈老爺子這麼去玩弄他們兩人。
徐如風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
他還很愧疚,“沒能幫你什麼。”
沈非晚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
對徐如風……
終究,愧疚更多。
第二天。
傅時筵來了她的病房。
以及他的律師。
讓她驚訝的是,還有林暖暖。
林暖暖看到沈非晚那一刻,整個人就完全不淡定了,“沈非晚,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你住院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不告訴我?!我每次問你你都說你在忙!我特麼還以為你真的很忙,結果你……”
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沈非晚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此刻病房中人還有點多。
林暖暖是半點都不顧麵子的。
“你怎麼來了?”沈非晚還很好奇,她怎麼知道她在住院的?!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霍許這狗說漏嘴,我還不知道,你和傅時筵居然要離婚了!”林暖暖越發地激動,“怎麼著傅時筵,要給白芷當鍵盤俠了嗎?!”
傅時筵臉色明顯就冷了下來。
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都知道,傅時筵不準人說白芷被人侵犯的事情。
現在新聞上被傅時筵封鎖得很徹底,幾乎已經找不到半點,白芷的新聞。
“暖暖。”霍許拉著她,似乎是在提醒她注意說話。
“你彆扒拉我!”林暖暖有些冒火。
霍許有些無奈。
沈非晚倒覺得這個兩個人好像有點,貓膩?!
“傅時筵,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林暖暖還在瘋狂輸出,“為了一個綠茶白蓮花和晚晚鬨到分手的地步,你特麼不怕哪天腸子都悔青嗎?!”
“暖暖彆說了。”沈非晚叫住她。
所以她就不告訴林暖暖她住院養胎的事情。
一旦有林暖暖,場麵就得失控。
“你還幫他說話?!”林暖暖真是恨鐵不成鋼。
沈非晚無語道,“是我主動提出離婚的,和傅時筵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