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沉默。
緩緩,她說,“其實我瞞著你一件事兒。”
徐如風皺眉,“你還瞞著我事情?”
“就是……”沈非晚發現自己好像很難說出口。
很難告訴他。
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但如果徐如風執意要陪她一起去安姆加速,那麼一切就都知道了。
“不願意說就不用說。”徐如風淡笑著,“又不是任何事情都必須要給他人交代。”
沈非晚抿唇。
要說不感動都是騙人的。
她和徐如風曾經年少時候的感情,真的刺骨銘心。
她轉頭看向窗外街道的景色。
她說,“謝謝你徐如風。”
“隻要你不要覺得我煩,隻要你不要趕我走,就行了。”徐如風無所謂地說道。
“嗯。”
沈非晚重重的點頭。
算是承諾。
一個月後。
沈非晚和傅時筵,如約再次來到了民政局。
這次沈非晚不用再依靠輪椅了。
整個人的血色也看上去好了很多。
一個月不見,傅時筵還覺得,沈非晚胖了些。
流產那天的沈非晚太虛弱太瘦了。
有徐如風陪著還沒有他時不時去打擾她的生活,果然過得很好。
兩個人見麵後,也沒有寒暄。
都保持著沉默,然後去辦理離婚手續。
公證人員都有些被他們的低氣壓弄得都有些抑鬱了。
“就說兩位真的考慮好了嗎?”公證人員問,“看你們好像都不太願意。”
沈非晚皺眉。
她哪隻眼睛看著她不願意了。
她說,“考慮得很清楚,麻煩你辦理一下。”
公證人員又看向傅時筵。
傅時筵微點頭,“考慮清楚了。”
“好吧。”公證人員也不再多勸。
她哢哢給他們的離婚證上麵,蓋上了鋼印。
然後遞給他們。
“謝謝。”
沈非晚接過,看了看。
傅時筵沒看,隨手拿在手上。
兩個人從裡麵走出來。
“要不要吃個,散夥飯?”傅時筵玩笑道。
沈非晚還未開口。
傅時筵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看著手機。
沈非晚也不是想要看,但就是這麼一瞥,就看到了屏幕上白芷的來電。
沈非晚笑了笑,“算了,我可不耽擱你去陪美人。我先走了。”
“沈非晚。”
傅時筵突然叫住她。
“嗯。”
傅時筵喉結微微滾動。
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變成了,“保重。”
“好。”
沈非晚笑道,“你也是。”
“和徐如風結婚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給你捎個大紅包。”傅時筵笑著說道。
“好啊。”沈非晚倒也大方,“你和白芷結婚的時候就不用給我說了,我摳門,拿不出來。”
“嗯。”傅時筵點頭。
“再見。”
沈非晚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時筵就這麼看著她輕快的背影。
看著看著,眼前都模糊了。
他其實想說。
如果徐如風對她不好,她可以再回頭找他。
他可以等。
現在看來。
好像有點多餘了。
他看著沈非晚奔向車前等候他的徐如風。
哪怕隻是看著她的背影,他仿若也看到了她嘴角的笑,如沐春風般溫暖。
他就這麼看著沈非晚坐進了徐如風的轎車。
從他麵前越走越遠。
越走越遠……
沈非晚坐在轎車上。
徐如風隨口問了句,“心情怎麼樣?”
“很平靜。”
“真的?”
“要不然呢?”沈非晚淡淡然,“又不是今天才想離婚,隻是今天去辦理的離婚證而已。”
“好吧。”徐如風點頭。
沈非晚是真的很平靜。
心裡還有一種,總算了斷了一件事情的感覺。
隻是……
她眼眸微動,看著來電。
她皺眉。
沈家人已經很久沒有給她打電話了。
她咬牙,還是接通了。
“沈非晚,你和傅時筵離婚了?!”
沈舉州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咆哮道。
“離婚了。”沈非晚不太想搭理。
“你瘋了嗎?你怎麼能夠和傅時筵離婚?!你以為你是誰?你居然敢和傅時筵離婚?離婚了你還能找到和他一樣的男人嗎?!傅時筵能夠和你結婚都是抬舉你,你居然不好好地抓著傅時筵不放,離婚?!你是不是腦子被狗吃了!”
“我要和誰離婚和誰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管,你也沒有資格管!”
“沈非晚!”
“這些年仗著我和傅時筵結婚,你也在傅家撈到了不少好處。我不介意,叫傅家人讓你吐出來。”
“你!”沈舉州被沈非晚氣得火冒三丈。
沈非晚直接掛斷了電話。
無關緊要的人,她不想浪費時間。
等她出國回來,再好好收拾。
她轉眸對徐如風說道,“行李都收好了嗎?”
“收拾好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沈非晚問他。
“有什麼想不清楚的。”徐如風說道,“從記憶開始,就是想要帶你離開沈家,誰能想到,最後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雖然過程不太美麗,時間也長了點,但總算結局是好的。”
沈非晚也不再多說。
其實這一走。
已經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了。
這一走,她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