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雲就去找陸文昌請了假。
當得知楚雲要出遠門事,陸文昌也有些吃驚。
在他記憶裡楚雲不是這種喜歡出門的人,好幾次去郡城出差,他叫楚雲,這小子都不願意去。
陸文昌也沒說什麼,楚雲這種修出內力的高手,來去不是他一個縣尊能夠決定。
真要是逼急了,人家撂挑子不乾他也說不出什麼。
假期批下來後,楚雲立刻就回家拿了提前收拾好的包裹帶著煤球出了門。
這趟去京都沒有個月回不來,把這貨放家裡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
而且煤球實力不弱,能為他一些助力。
楚雲做過一次測試,煤球的速度比二流高手要快,實力也絕對能碾壓三流武者。
隻是臨彆之時煤球對它那些小母狗依依不舍,整個街道,三十多隻小母狗彙聚在路口送彆它。
而煤球也很會撩,那眼神就好似要拉絲了一般,口中不斷發出嗚咽聲。
直到出了城,這貨依舊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好似丟了魂。
“行了,彆搞這麼惡心人,東都的小母狗更多,而且更漂亮。”楚雲無語道。
煤球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
眼珠子瞪得渾圓,好似在責備楚雲。
“我楚雲一個正人君子,怎麼就養出這麼一條色狗。”楚雲歎了口氣。
煤球則不以為然,它已經開始幻想東都小母狗的模樣,哈喇子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出了城,楚雲立刻就換了一副麵容。
頭戴鬥笠,須發皆白,胯下還多了一頭灰白毛驢兒。
他還給煤球換了個模樣,身上上了點顏料,從黑狗變成了白狗。
一人一狗一驢悠哉悠哉朝著東都趕去。
春暖花開,按道理現在是耕種的季節。
但放眼望去,田裡雜草叢生,村莊裡小半房子都沒了人住。
田裡也不是沒人耕種,但大都是一些婦女老人,這麼多田地根本就耕不過來。
接連征兵幾次,男人都被征走了,隻留下婦孺兒童艱難生活。
“這位大娘,能討口水喝嗎?”
行至一座茅草屋前,楚雲笑著問一個老婦道。
那老婦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就愣住了。
“這位大兄弟,你叫我大娘?”
楚雲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白胡子老頭。
連忙改口“大姐,您聽錯了吧,我剛剛叫您大姐啊。”
老婦有些疑惑,難道真是年紀大耳背了?
“大兄弟,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倒碗水。”
不多時,老婦顫顫巍巍端著一碗水走出來。
“大姐,你一個人住嗎?”楚雲喝了口水,問道。
老婦點了點頭“是啊,第一次征兵,我兒子去了戰場,第二次征兵,我那老頭子也跟著去了,現在這家裡就剩我一個老婆子了。”
“大姐,那你這日子也不好過啊。”楚雲歎了口氣。
老婦搖了搖頭“算不上不好過,比起我嫁到麗陽縣的老姐姐,我這日子可好多了,她前些日子來信,有的村子都開始人吃人了啊!”
楚雲聞言默然,餓殍千裡,易子而食,家國將亡之征兆。
喝了水後,他再次上路,手裡還揣著兩個老婦給的乾餅子。
出了涇陽縣,還需要穿過麗陽縣,然後就能走出飛雲郡了。
然而當楚雲走到麗陽縣之時,卻徹底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