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正說著這話時,蘇槐已走到牢間外,定了定腳步,往角落裡看了一眼。
蘇槐道“她也隻是受人利用,本身無過錯。聖上之所以沒發落,是因為聖上仁慈,處死她也毫無用處。”
舞姬聞聲,愣愣地抬起頭來,看見牢門外站著的男人,一時回不過神。
旁邊的太監都對他畢恭畢敬,他神色溫憫,竟讓她依稀覺得,他那眉眼裡有幾分溫柔憐惜之意。
舞姬像被勾走了魂兒似的,移不開眼,一直傻愣愣地望著他。
蘇槐又吩咐太監道“無需傷她性命,且發配在宮裡做份浣洗的雜役吧。”
太監應道“是。”
太監打開牢門,把她從裡麵帶了出來,押她離開內廷司時,她還不住地回頭看著那站在牢間走道上的男人。
牆上的燈火閃爍,襯得那抹身影也明暗不定。
相府主院裡,陸杳一覺醒來,天色已經亮開了。
床邊幾上放著她的一身衣裙。
不想旁邊還放著一隻金簪。
陸杳伸手拿來看了看,簪頭上刻有荷花紋樣,是阿汝的那根簪子。
昨晚奸佞還問起她去乾什麼,她說了,今早這簪子他就幫她取回來了?
近來奸佞變得這麼凡事好商量了?
陸杳更好衣一出門,黑虎就撲騰著翅膀高高興興地迎上來。
天真的黑虎覺得隻要娘也住在這裡就是好事,那它就能夠時時看見她了。
陸杳看了看它,然後在廊下坐,黑虎就連忙竄到她身邊去。
陸杳瞧著套它的那鐐銬礙眼,便從頭上摘下自己的黑簪,打開尖端一頭的機括,將螺旋簪頭撥了出來。
她貓著身對著黑虎的鐐銬鎖眼往裡掏,黑虎也貓著身炯炯有神地瞧著自己腳上的鎖,自由了自由了,隻要娘救它它馬上就自由了,然後它翅膀都不由自主地半展開了,就等著鎖一開它便一飛衝天。
正當一人一鳥專注得很時,身後冷不防傳來一道聲音“你要把它放走嗎?”
一人一鳥身軀雙雙一震,緩緩抬起頭來,看見蘇槐就沒個聲響地站在他倆身後。
黑虎當即就炸毛了,陸杳摸摸它彆衝動,彆衝動。
它要是衝動,說不定這條鎖鏈解不了,一會兒另隻爪子還得再加上一條。
陸杳一本正經道“我不是放它走,我就是給它放鬆放鬆。”
蘇槐直勾勾地盯著她道“你想怎麼給它放鬆?”
陸杳想著,既然這狗男人這幾天變得這麼好商量,她心思一轉,一手就拉住了他的手,往廊椅上帶,道“相爺坐。”
蘇槐隻是看著她,不動作。
陸杳又拽了拽他的手,白他一眼道“你站著說話不累,我仰頭說話累。你愛坐不坐。”
蘇槐這才拂衣同她在廊下坐,道“那我就聽聽看,你又想怎麼騙我。”
陸杳道“你不就是想拘著黑虎不讓它跑麼。眼下它既到我這裡來了,相爺便是兩隻鎖都給它解了,我保證它也絕不會跑,怎麼樣?”
蘇槐不語,她又道“不信我們試試?”
然後她手裡啪嗒一聲,鎖就開了。
黑虎激動得很,在廊上很有種解除束縛、揚眉吐氣之感。陸杳手輕輕一拍它翅膀,它立馬就腳下一蹬,振翅高飛而去。
它在上空盤旋數周,發出悠揚清越的嘯聲。
後陸杳捏一聲口哨,它便又俯衝而下,回到了廊下來。
陸杳道“你看吧,這次我可沒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