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這日散朝後,蘇槐去麵見皇帝。
禦書房內,蘇槐將錦盒呈上,皇帝打開來看,越往後看臉色越加變得陰沉,至最後,皇帝一把掀了錦盒裡的那些信件信物等物證,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這個宸華,朕念在她與朕一母同胞,素日待她不薄,她竟做這些吃裡扒外的事情!”
以前那些拉攏朝黨的事他可以暫時先放一放,可最讓他不能忍的是,她竟私信聯絡常彪,給常彪通風報信!
皇帝才明白過來,上次正是因為長公主私自給常彪去信,常彪才拒絕回京的!
皇帝當即令道“來人!去鎏瑩宮,把長公主帶來問話!”
蘇槐道“聖上息怒。”
皇帝看了看他,道“蘇卿有何見解?”
蘇槐道“聖上想核實這些事,大可暗地裡核實,今日若將長公主帶來,此事便不可避免地宣揚開。當下朝中因為常黨已是人心不穩,若再牽扯進長公主,怕是更加難以調和。”
皇帝想來也是,一個常彪已經夠他頭疼的了,眼下又要用人,要是再牽扯進一些與長公主有關的朝黨,那朝堂上不是亂成一鍋粥了。
事情要一件一件地辦,得先處理完最緊要的,才能再處理其他的。
皇帝壓了壓怒火,道“蘇卿倒是提醒了朕。”
所以當下此事不宜公開,更不宜打草驚蛇。
皇帝還不待詢問蘇槐該怎麼處理,蘇槐便揖道“臣想請聖上準許,臣迎娶長公主。”
皇帝一震,十分吃驚地看向蘇槐“你說什麼?”
蘇槐道“唯有此,長公主一舉一動,才在掌控之中。”
皇帝震驚得久久無言,許久後方才慢慢消化蘇槐的話,神色不明道“蘇卿,你沒跟朕開玩笑?”
蘇槐道“臣不拿此事開玩笑。”
皇帝道“你可知,若是做了長公主駙馬,你便得卸下相權,不再參與朝政了?”
若要是天下太平的時候,皇帝巴不得他去做駙馬,可當下常彪要反,朝中根本沒有旗鼓相當的人可以頂替他的位置。
他若是卸下相權,對付常彪的勝算就大打折扣。
南淮的兵力不容小覷,關鍵又有鄰國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是內憂外患,一發不可收拾。
思及此,皇帝又道“蘇卿乃國之宰相,當下亂事將至,朕豈可放任你在這時候退居駙馬而撒手朝堂不管。”
蘇槐道“臣並非是要撒手不管。”
皇帝道“那蘇卿究竟何意?”
蘇槐道“還請聖上屏退左右。”
皇帝莫名,但還是揮手,讓隨侍的太監都退下,把門關上。
然後蘇槐背對著皇帝,寬下衣衫。
皇帝看清他背上的情況,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道“蘇卿這是怎麼回事?”
蘇槐道“臣幾年前前往苗疆平叛中毒,如今已命不久矣。最多還有兩年的時間。”
皇帝一時驚疑不定,心思已是百轉千回。
蘇槐將衣服一件件穿上,整理衣襟,徐徐係好腰帶,麵上一派溫和,隻那雙半低著的眼辨不清神色,他背對著皇帝一邊整理衣著一邊又道“臣想在僅剩的兩年時間裡,替聖上平定內亂、解決外憂,隻望著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如此臣也好瞑目。”
皇帝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道“蘇卿為何不早說,可有找過大夫,能治嗎?”
蘇槐整理好以後,方才回轉身來,應道“能找的都找了,恐怕無人可治。”
皇帝聞言,麵上著急,嗟歎道“這麼重要的事情,蘇卿竟瞞了朕這般久!朕豈能眼睜睜看著蘇卿不治而亡,朕於心何忍!”
說著他就叫門外的太監“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