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這一晚,陸杳始終跟在蘇槐身邊,隨主力軍一起後撤。
待撤到地勢較高的地方,俯眼可見各部隊正按照他的指令,相繼往後方撤,而南淮兵正往前猛攻。
蘇槐抬手探了探風向,道了句“天助我。”
就在南淮兵攻入西策軍營地之時,高地上弓箭手齊聚,萬箭待發。
蘇槐令道“放。”
瞬時,一枚枚淬火的箭全朝那營帳射去。
借著風勢,頓時火光蔓延。
不少南淮軍陷入了大火裡,哀嚎遍野!
今晚大規模夜襲,是由常彪親自統兵。
看見西策軍落荒而逃,想來他們是沒有時間做埋伏準備的,常彪正準備全軍追擊。
再者,西策軍軍營裡慌忙之間肯定也來不及收撿,他們還能洗掠一空,最重要的是西策軍營裡的軍機軍報,如能到手也是一大收獲。
可哪曉得,大軍剛一衝進西策軍的營地,火就來了。
再加上今晚的風勢,大火全然往南淮軍所在的方向蔓延而來。
南淮兵來不及撤退的,被火海吞沒,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們掙紮著往自己陣營跑。
結果火海裡掙紮慘叫的士兵很多,跑出火海的士兵也多,就像往軍中投了一個一個的火球,使得軍中大亂。
常彪見狀,哪還顧得上追,立刻下令後撤。
南淮軍全速後撤,撤出足夠遠的距離方才停下。
火海裡都是自己的將士們,寒冷的空氣也仿佛被烈火烤化,散發出一股子濃烈的焦糊的氣味。
常彪騎在馬背上,透過灼灼火光望向那夜色深處,不由憤恨得咬牙切齒。
今晚大肆突襲,他原本做了充足的準備,趁著蘇槐在西策軍這邊不主事,此次應該是能夠大獲全勝。
說不定他還能趁機救回自己的家眷。
結果沒能傷敵多少,自己卻也損失不小。
敬王一身黑色的鬥篷,頭戴兜帽,亦是騎馬在側,道“今晚怕是蘇相的手筆。”
常彪啐了一聲,道“除了他還有誰!就憑西策軍的那些個武夫,打仗的時候畏手畏腳,乾不出這種自毀營地的狠事兒!”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追了。
等這營中大火燒過了,他們越過這片營地,西策軍那邊可能早就做好埋伏準備了。
眼下天又黑,怎能冒此風險。
遂最終,常彪也隻能不甘心地撤軍回去。
這廂,西策軍往後方行了一夜路,到達地圖上蘇槐所標注之地時,天色已經大亮開了。
雖然都很疲憊、條件也艱苦,但想起昨晚南淮軍吃了大虧,將士們心裡覺得累也值得。
將士們伐木造營,輪番休息,忙活了兩天,又從後方就近的城鎮調用物資,很快又重駐了營地。
這兩天將士們得以好好休整一番。
議事營搭建起來以後,蘇槐召將領們議事,諸將無不積極響應,第一時間到議事營去。
與其說是眾將商議,不如說是眾將聽從於蘇槐的決策。
他如何部署,將領們便如何去安排。
而今時間緊迫,蘇槐每下一道軍令,便立即有將領領命而去。
蘇槐雖然隻接手了一半兵權,可調兵遣將之際,廣寧侯不得不予以全力配合。
後來,將領們都相繼出了議事營,走得零零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