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那對夫婦忙不迭跑過來,一看稻秧被吃了不少,還被劍錚摔田裡這一跤給禍害了不少,一時間是痛心疾首,高聲道“這稻子才長這麼高點,都還沒來得及結穂,咱家一年的收成可都指著這塊田,你們怎麼能如此亂來!”
劍錚自知理虧,也不狡辯,一言不發地給出一錠銀子。
農人夫婦看了看那銀子,又看了看劍錚,然後婦人收過來辨了辨真偽,立馬就道“這位兄弟是失足掉我們田裡了吧,可有換洗衣裳?沒有的話我家男人有,可以給你一身!”
姬無瑕表示,出門在外,還是錢好使。
這對夫妻不光要讓劍錚去換衣服,還提出要幫他們喂飽馬。
蘇槐看了看日頭,又看稻田那邊有農戶,便在陸杳耳畔道“再過一個時辰太陽便下山了,今日不宜再趕路,先找個地方住下。”
他這話一出,姬無瑕是在外行走慣了的,也想到這一點,回頭揚聲對陸杳道“杳兒,要不今晚咱們在這投宿吧?”
陸杳聞言,也不知是在答應蘇槐還是在答應姬無瑕,道“好。”
那農家婦人一聽,亦滿口應下道“也好也好,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去咱們村落腳,吃點熱飯熱菜,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個一早上路也不遲!”
然後看見路邊有解下來的車,婦人又對劍錚道“兄弟你把馬牽上去把車套上,這田埂過不了,我家這口子領你從那邊大路進村。”
劍錚得主子首肯,便牽馬套車,那農夫在前引路去了。
蘇槐托著陸杳的手腕,親疏得當,帶著她起身,往田埂路口走去。
姬無瑕連忙折回來,一手抱起霜蘭盆栽夾在臂彎裡,一邊伸手來牽陸杳道“杳兒小心點,這是斜坡。”
姬無瑕想來搶人的,但蘇槐沒放手。
兩人一人托著陸杳一隻手腕穩實有力、一人牽著陸杳一隻手也拉得緊緊的,三人一道下斜坡,難以同步反而還磕磕絆絆的。
蘇槐對姬無瑕不溫不火道“當心些,彆把那花草弄折了。有一枝葉夾你臂下了。”
陸杳一聽,當是在意的,道“葉子弄折了嗎?”
姬無瑕往臂彎裡看一眼,隨手把葉子撥一撥,道“放心吧,沒有呢。”
正是這一空當,蘇槐自然而然地地托著陸杳一步步緩緩下斜坡了。
蘇槐還道“你既抱著盆盞,難以兩頭兼顧,便不必勉強。”
姬無瑕氣得不行。
狗日的狗賊,跟她搶杳兒不說,還真把自己當長輩了?
姬無瑕幾步跟上去,可已經失了先機。
那田埂很窄,平時基本一個人通過,眼下蘇槐帶著陸杳,兩人並行,他勘勘走在田埂邊緣,倒也走得很穩。
可姬無瑕還想上去插一腳,就不行了。
姬無瑕在後麵咬牙切齒道“‘三師父’,還是我來吧。”
蘇槐道“無妨,這路窄,倒不好更換。”
前麵帶路的農婦就笑嗬嗬道“咱們這鄉下是這樣的,水田與水田之間就這一條田坎,可以容人通過乾活就是了,三位可擔待著些。”
姬無瑕故作痛心道“可‘三師父’腳都快踩到田裡了,都快打臟鞋了。”
陸杳一聽,便要抽手,道“我自己也能行。”
蘇槐也不勉強,道“那我走前麵,帶著你,你跟著就好。”
說著,他便先一步走在陸杳前麵,而後不緊不鬆地拿著陸杳的手腕帶著她。
行走間,有風吹來,吹拂著他的袖角,若即若離地挨到陸杳手上。
陸杳想起從前小時候,三師父倒是常常這樣照拂她,可她長大以後,分寸感便稍稍更明顯了些。
眼下她看不見,莫不是三師父又將她當孩子一般對待了。
不過她這情況,走田埂稍不注意就能踩進田裡,也確實需要人引著,就一路安順地跟著了。
姬無瑕被捷足先登,在後麵一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