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那些婦人見蘇槐語氣雖不溫不火、平平淡淡,可他的眼神卻不是這樣的。
他這一眼看來,無端叫婦人們心頭咯噔一下,先前還說說笑笑,頓時就收斂了起來。
有婦人尷尬道“我看我們杵在這裡都擋人門口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對對對,先回了。”
幾個婦人簇擁著一哄而散。
走出些距離後,一人順順胸脯,心有餘悸道“我還以為那位爺是個好脾氣的,可方才那眼神,嚇死我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
“據我的經驗,這種男人也就表麵上好說話,你要是惹著了他,後果肯定很嚴重。”
“得,咱看幾眼就是了,還是回家看自個醜男人壓壓驚吧。”
婦人走後,這農院裡隻有農夫挑柴挑水,他又不善言辭,所以一下子就冷清了起來。
姬無瑕歎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真不是瞎吹的。”
時值傍晚,天空火燒一樣,霞彩通紅。
金色暮光灑滿了這農家小院。
姬無瑕仰靠在屋簷下的椅凳上,隨著身體往後傾斜,那椅凳腿也跟著斜了去,發出吱呀吱呀的木頭聲。
那西邊一片金燦燦的,東邊的天空卻是霞光如潮水般褪儘,隻剩下碧藍如洗的顏色,一絲雜質都不摻。
月亮早早就爬了上來,露出一道彎彎的銀鉤。
姬無瑕雙手枕著頭,多看了幾眼,想著今晚一定有很多星星。
隻可惜,杳兒還看不見。
蘇槐給陸杳的杯子裡添了水,又把杯子遞到她的手上。
陸杳順口就道“多謝三師父。”
姬無瑕睨著這兩人,突然心血來潮,咂咂嘴對陸杳小聲道“杳兒,你得改口了呀,怎麼還能叫三師父呢,該叫爹了呀。”
蘇槐執壺的手頓了頓。
劍錚也一臉無語的表情。
陸杳轉頭問姬無瑕道“你認真的嗎?”
姬無瑕道“這話都放出來了,當然認真的啊。咱們在來的路上,那農家大姐不都聽見了嗎?等大姐回來,你還不改口,就叫人懷疑了不是。咱們出門在外,戲要做就得做逼真嘛。”
姬無瑕又慫恿道“何況以往你叫師父師父的,如今去師存父,也不算犯規。”
陸杳道“你說得也是。”
她便轉回頭來,麵向蘇槐,又道“既然如此,為方便行事,徒兒便暫先改口叫父親吧。”
蘇槐緊緊看著她,道“你認真的嗎?”
姬無瑕咧著嘴,笑又不敢笑出聲,仰著身都快把個椅凳給笑得往後仰躺到地上去了。
陸杳道“還請您多擔待。”
姬無瑕無聲地順著胸口,表示快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她心裡那個爽,之前一肚子火氣全消了。
讓他扮行淵師父扮上癮,這下砸自己腳上了吧,萬萬沒想到扮著扮著就扮成父女了吧!
蘇槐看了姬無瑕這幸災樂禍的樣子,來一句“你既是她相公,她叫我爹,你叫我什麼?”
姬無瑕猝不及防,被她笑歪斜的椅子腿兒也跟著受到了驚嚇似的,突然直愣愣往地上一趟,姬無瑕也就跟著徹底翻仰到地上去了。
姬無瑕囫圇從地上爬起來,道“我當然還是叫你三師父。”
蘇槐道“你既娶吾女子,不是應該隨她叫嗎?”
姬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