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
轉眼間,他們離京都城已經越來越近。
再過一個城鎮,下個地方就是目的地了。
隻不過因走的小路,在那城外差不多十幾裡遠的地方,橫著一條河,他們需得渡河。
大老遠就聽到河水湍流不息的聲音。
等到了河邊一看,那河足有十來丈寬,河水前赴後繼地朝前湧動著,遇到急得打轉的地方,還濺開了簇簇雪白的浪花。
那河水倒也清澈,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往河邊一站,就覺暑氣都消了不少。
姬無瑕率先蹲在水邊,洗手洗臉,再喝幾口水,舒歎道“爽快!”
她回頭對陸杳又道“杳兒,快來洗洗,這水是從前邊山上流下來的,涼快得很!”
大家在河邊休整片刻,劍錚牽著馬喂飽了水,而後便準備渡河。
隻見河道中間橫著一個一個石墩橋,專給人渡河用。
水流從那一個個石墩中間淌過,水聲輕快得很。
透過那河水依稀可以看見底下圓潤的鵝卵石。
姬無瑕道“這河不深,人走石橋,馬走水裡。以前我騎馬過河的時候,河中心最深的水才到馬肚子處。隻是車得卸下來,由人扛著過。”說著她便轉頭看向劍錚。
劍錚一臉麻木。
扛車這種事,除了他還能是誰的活。
而後姬無瑕又道“杳兒,你跟著‘三師父’走石墩過河,剩下的交給我跟阿綏來分工。”
那廂,姬無瑕和劍錚就開始解馬車了,並把馬車裡的行囊等物品全都掛到馬上去。
蘇槐看著陸杳,道“這石墩大小不一,也不甚齊整,要不要我背你過去?”
陸杳道“不用,三師父隻要告知我間隔多少即可,我跟在三師父後麵。”
蘇槐道“也好。”
隨之蘇槐拉起了她的手腕,隔著衣料,不鬆不緊地握在手心裡,先一步踏上的石墩,回頭引導她。
這一路走來,陸杳已經習慣被他指引著跟在他身後了。
眼下便是過河,他說一句,她便能穩妥地往前一步一個石墩。
越往河中心走,那嘩啦水聲便越大,充斥著人的耳朵,幾乎將他的聲音也淹沒了去。
才剛到河中心,此處水聲最勝,水花衝刷在石墩上,形成漩渦,也激蕩得最為厲害,之前陸杳步步緊跟著蘇槐都走得挺好,結果到此處時,一腳踩差了,身子一下往外斜了去。
習武之人平衡力都好,便是這種情況,及時穩住身形,她也能抽身回來。
可怎料,有人比她動作還快,當即折身麵向她,一手拉住她,一手臂彎攔住她後背。
陸杳還來不及說話,接著膝彎便是一軟,下一刻竟直接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蘇槐抱著她在湍急的河水上方轉了個身,那濕潤的水汽掀揚起她的裙角,宛如芙蓉綻開一般。
她青絲自他臂彎外傾瀉而下,也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怎的,陸杳順手就攀上了他的肩。
彼時姬無瑕騎著馬走在後麵,她一手挽著馬韁一手抱著霜蘭盆盞,劍錚扛著車,兩人還壓著聲音嘰嘰歪歪,看見這一幕時,都不約而同地停了停。
姬無瑕見陸杳腳踩歪之際也沒叫出聲,她曉得蘇槐是不會讓她掉下去的。
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放心地把姐妹交給他。
結果他倒好,河才渡一半,他就直接把人抱上了。
這高在天上的‘三師父’,直接就被打入凡塵當回他的狗賊了。
蘇槐沒做聲,一時間陸杳也沒說話。
蘇槐就抱著她,一步一步踩著石墩穩實地往前走。
陸杳半垂著眼簾,神色莫名。